“宴书!”丁院长捏了捏自己的额角,这么多年了,脾气可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刚到,怎么了?声音不对劲儿,书卖的不好?”顾商淮那边还有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说明他是真的刚下飞机。
一直到出去,还能听到家长和孩子吵架的声音。
在越宴书为推广焦头烂额的时候是真的没想到还会出这种事情,意料之外,但是仔细想想,也好像没什么问题,除了那些做父母的太偏激之外。
越宴书接过冰水拧开喝了一大口,“我能有什么事情啊?毕竟事关人家孩子的未来。”只是这语气可听不出一点点的善解人意。
这是一条难熬的路,她不能百分百和他们说,这条路在他们有生之年一定能走得通,但是至少他们能比那些老教授老专家嗑更久的时间。
越宴书微微垂了眼眸,压了压嘴角,师兄这威胁,比她高明多了。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妈妈是为了你好!”喃喃妈妈抬手便给了自己女儿一巴掌,像是气急败坏,又像是被女儿说中了心思,“你刚毕业就进了实验室,你这一辈子就毁在那里面了。”
“你们师姐今天也算把话说明白了,你们都好好想想,如果想做医生,想进手术室,可以现在就退出,二院留不下,我也可以推荐你们去别的医院。”楚肇绪缓声说道,这些学生本身就不可能完全都留在二院,所以那些试图想用“我们孩子在二院神外”作为炫耀资本的,算盘也有可能打不响。
她现在的静心咒,不是病例,而是——顾商淮。
楚肇绪看着一边走一边拿了手机出来,不用想都知道她在打给谁。
越宴书目光扫过在场的六个年轻人,这个最新的实验室里,她用了最新的应届毕业生,并非请不起老教授,老专家。
“就实验室的那几个小孩,他们的父母觉得我耽误了他们的前途,我的实验室是没有前途的地方。”越宴书说的愤愤不平,她的实验室可是目前全国最好的实验室,并且也不是全然无进展,只是这种进展目前还不能公开。
越宴书出了医院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找个地方坐下,打通了顾商淮的电话。
“看病历不是能让你静心吗?你的静心咒。”楚肇绪笑着说道,“走吧,去我办公室。”
“来都来了,去看个病例。”楚肇绪找事分散她的注意力,看的出她因为这件事忧心了。
“委屈了?”顾商淮能听出来,他老婆都快委屈哭了。
“啊。”越宴书踢着脚边的小石子,不管刚刚在实验室多强硬,表现的多么的毫不在意,还是不能不委屈,“我又不是不给开工资,我给的钱也不少啊,比他们做主治医生高多了。”
“其实说透了,在二院神外做医生,和在一个不知名的实验室上班,本质区别就是一个有社会地位,一个没有。”越宴书闷声说道。
“这不是很清楚吗?”顾商淮知道她什么都清楚,可是就是委屈,“叫声老公,大师给你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