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你去哪儿?”曲云阳瞅着她扯着嗓子嚷嚷:“四师弟要打死我了!”
简千潇抱着胳膊看戏:“就你这么贱嗖嗖的打死你都是轻的。”
时逾白娴熟拉架:“别吵了。”
江行舟扭头看向云晓,眼眸微动。
很快她来到了梵音流住处。
“师父。”云晓行礼后左右歪动脖子看:“弟子有事想问。”
过了许久,一道声音从屏风后淡淡响起。
“如你所想,世外之人是唯一破解之法。”
梵音流低沉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悠远缥缈,却又无比残忍真实。
云晓愣住了,以为自己没听清。
师父向来不管事,又为何得知她是世外之人,更为何知道她想问之事?
所以唯一的破解之法只是她?
要么世界重启天道新生,要么天道逸散与世寂灭。
“你可知为什么你来时五宗亲传都像是没有灵魂一般?”
“你可知为什么他们说话做事就像先前被写好一般的弱智?”
“你又可知为什么萧则音绝都不再与云裳纠缠。”
“因为你,所有人缺失的灵魂碎片在逐渐归位。”
梵音流身披雪衣自屏风后而出,丰姿夺人,如山川风月一般绝净。
一瞬间师父淡淡的声音和那道苍老的声音逐渐重合了。
亦是这样的境地,这样的预知,这样的结局。
梵音流道:“云裳不能活。”
“发出五灵珠任务的是为师,意图让你们封印暴乱之地的也是为师。”
“修真界所剩时日不过三百。”
云晓眼睁睁看着梵音流说出这句话,天地之间好像也只能听清这些话。
梵音流走近注视她,风不动衣,尘不落肩,连嗓音都清冽而平静:“我是梵音流。”
“是最早觉醒灵魂之人,却不会是唯一一个。”
云晓抬眸:“师父这些事为何从不与师兄们说?”
梵音流继续道:“早在三百年前我就试过,但依旧没能救下任何人。”
他目光看向清风宗外的飞鸟,沉静道:“我本想当做一切都不知道,我可以做一个昏庸的清风掌门,可以眼睁睁看着这些救不了的年轻弟子和整个修真界覆灭,可你来了。三百年前死过一次的人终在夹缝里有了一丝生机,所有的所有,不容我再袖手旁观。”
“云裳是天道的恶念,她不会死不会灭,她在轮回里一次又一次折磨所有人,如今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云晓,世外之人可拨乱反正,所以我不会再退了。”
“话已至此你要想好,你若不接,我不惜一切送你回原本的世界,你若接手云裳,便会卷入整个修真界的纷争,也许天道重启,也许身死魂消。”
这一瞬屋子寂静的风声都能听清。
下一秒——
“这么酷的事情.”白衣少女灵动狡黠一笑:“当然是当仁不让啦!”
她笑眯眯问:“师父,若是我胜了,还可以留在这里吗?”
“不知。”梵音流无比平静的叙述:“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将来会如何,我不能跟你保证。”
“那也行。”云晓潇洒摆摆手:“弟子想问的都清楚了,就不打扰师父了。”
梵音流看着白衣少女蹦蹦跳跳出去,似乎压根没放在心上。
云晓一出去就对上不远处的江行舟,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时间似都在他身上停滞不前,就像她在时他的目光永远追随她身影。
从没落下一次。
江行舟终于走到她身边,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轻:“师父跟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