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记猛地一下站起来,使劲拍了拍桌面,怒吼:“知青怎么了?不是你们村里的本地人怎么了?知青也是老百姓!只要是遵纪守法的华国人民,那咱们当干部的,就该为他们服务!”
大队长一声不吭,最后还是为自己争辩了句:“书记,我……我这上报了呀!报给卫生院的防疫站了。”
此时,大队长在会议室里,被黄书记劈头盖脸地训斥:“为什么有第一例疫情的时候,不及时汇报给我?为什么明知道是传染病,却不及时封村,还任由村民出入?你知不知道,现在省城里的病情也相当紧迫,问题很严重,上级很重视!”
她说得也是,云苓想不通,便抛诸脑后了。
“嘿!你别以为你是女同志,我们就得让着你啊!”
褚菘蓝摆摆手,无所谓道:“我管他大题小作还是小题大做,反正我一没打他,二没骂他,他要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
“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话没错吧?我就瞥了一个眼神、做了一个动作,你怎么这么大题小作呢?是不是你自己心虚啊?”
提起这个黄才就更来气,他大力拍桌:“你别给我提防疫站,疫情控制不住,第一个挨批的就该是他们!”
“我怎么了?我有什么数啊?就一路过的,还被你防这防那!”
云苓扶额,哭笑不得,正经说:“不是,说真的,他们身上有股烧木炭的味儿,我还瞧见其中一个人的袖子发黑,像是被烟熏过似的。”
“当然不是那种发亮发黑、糊成一团的感觉,是类似于烟熏燎过、能看出布料纹理感的样子。”云苓回想起那块黑迹,还有很明显的味道,绝对不可能闻错。
这骤然紧张的气氛,给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他们干嘛跟咱没关系,你就别乱猜了。”
刚回到屋里,她便问气鼓鼓的褚菘蓝:“刚才他们一群人路过的时候,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赵大队长憋屈:“那、那个云知青也不是我们村里人……”
众人大气不敢出,低头的弧度恨不得直接贴到地面去了。
这时,门外有一位女同志敲门,上来便自报家门:“同志您好,我是省属调查小组的组长。”
由于絮洗过之后,保暖度会降低,而且每个人可能就有那么一件,根本没有换洗的,所以一些人家冬天基本不怎么清洗衣,很容易导致袖口、手肘处变黑变硬,像是沾染上墨黑的铁锈和机油渍。
除此之外,由省城组建的医疗小队,也即将到达援助。
“我是女同志,也用不着你让!再说,你什么时候让过我啊?这话说的,还以为你多大肚量呢!你这人什么德行,心里没点数吗?”
陈良没话说,被看一眼又不能掉块肉,也只好当作吃了个哑巴亏。
“……”
“……”
众人面面相觑,屋内鸦雀无声。
黄书记大为震惊:这人怎么说到就到?不是说还在防疫站翻文件吗?
赵大队长悄悄侧睨上级一眼,微微摇头:这领导的消息也不灵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