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戳了戳孙倩的额头,温柔告诫:“你下次可别乱吃药了。”
孙倩还弄不明白:“那些药不能吃吗?”
云苓耐心解释:“当然不是不能吃。只是我讲讲你的体征情况:发热畏寒,头痛且胀,咽喉肿痛,略有咳嗽,胃部隐痛痞满,纳食不佳,呕吐清水,舌质红苔薄黄,脉象虚浮。”
她边说边用笔指着孙倩的身体部位,辅助演示,由上至下,由下回上。
“这属于风热表邪未退,又增中寒内生,湿热交炽,以此推测,你的病因应该为上焦风热。”
孙倩听得脑袋更晕了,连忙摆手,谢绝聆听:“算了算了,你直接给我开药吧!我可不想听了,以后再也敢不随便碰这些药材了。”
褚菘蓝不忘从旁补刀:“以后啊,我也不会让你靠近我的药圃半步了!”
紧接着还小声嘟囔:“我一个从小跟着外公种药种到大的人,都不敢随便抓药开方,你倒是还挺自信……”
“我不聋……”
孙倩白了她一眼,褚菘蓝立马封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褚菘蓝也说不过她,却也明白,有时候不是占理就能获得胜利。
褚菘蓝蹙眉:“你怎么会这么想啊?我觉得云苓挺好的,跟她一起我都上进好多。”
她这话说得语重心长,褚菘蓝也听不出来,到底是真心好意,还是另有目的,不过提醒云苓提防一下倒是很要紧。
她们东西两边本就泾渭分明,互不往来,唯一时有走动的,也就剩孙倩和郭寄云两位女同志了。
褚菘蓝爆笑出声:“你这是把她当啥了?哈哈哈哈——她就是一个比咱都小的女同志,大可不必如此……那词叫啥来着?”
说到底,都是为了回城名额。
几分钟的呆滞后,她摇摇脑袋,似乎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儿都晃出去似的。
但她心中还是不忿,凭啥啊?好人还得被欺负,好人还得被惦记。
“银、连翘、荆薄荷、川穹各五克,黄连、干姜各三克,饭后一小时服用。”云苓将她的病例记在自己另一个的厚本中。
“她一个人怎么对付其他人多势众,主要是云苓一个女同志在乡下,想对她做点什么,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孙倩一针见血地评价:“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这话说给你听,你信吗?”孙倩喝了口水,不敢苟同,“我跟寄云关系最好,谁都知道;她和寄云关系最差,谁也都知道。”
孙倩边微咳,边道谢:“实在是麻烦你了。”
云苓站在窗外,缓缓垂眸,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你们这挨得这么近,还是少吵点架吧!你瞅你这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褚菘蓝贴心地给她端了杯水。
“跟我客气什么。记得一定要吃饭,要是实在没力气做饭,要不就跟我俩搭伙一起吃?”云苓看向褚菘蓝,见她点头同意,才开口建议。
“哦对,用她话来说,就是太过于神化她了。”
褚菘蓝可不掺和进去,纯属看戏当乐呵。
“就是这个理儿啊!本来大家都是知青,突然出了她这么一个全能人才,显得我们其他人多废似的……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就是感觉明明都可以混吃等死,现在不努力好像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