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从陈微末慌乱无措的眼神里读出了她的意思,朝于一舟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女生间的话题还是不方便男生听。”
于一舟了然地点了一下头,“那我先回教室了。”
被陈微末拉着去了走廊尽头,苏桃才问:“怎么了?”
陈微末紧张兮兮的:“下午的考试,傅时起没来。”
苏桃平静地回应:“噢,可能是有事吧。”
“他上次不见的时候你反应可没这么平静啊?”陈微末狐疑地盯着她的脸,“你俩吵架了?”
她摇摇头,“没有。”
傅时起虽然有时候脾气很古怪,但从来不对她发火。
“对了桃子,我今天上午听到一些关于撕作业的线索,”陈微末踮起脚,将下巴抵在她肩上,“不止傅时起有这样的遭遇,别的班好像也有。”
苏桃认真分析起来:“看来这是有预谋的无差别犯罪。”
“你别严肃得好像是个刑事案件。”陈微末莫名想起了警察在她病床前围一圈的压迫感,瑟瑟地缩了缩肩膀。
苏桃:“虽然没造成人身伤害,可对学生造成了心理创伤啊。”
陈微末小声嘀咕:“我觉得傅时起没受到心理创伤,他还挺坐享其成。”
苏桃想起他理直气壮只写两道题的模样,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傅时起不是一般人,他可以不写作业就考高分,别的学生不行。”
陈微末不想苏桃日理万机,“监控都没拍到脸,我们也无从下手。既然别的班也有这个情况,也不是我们班学生干的,就让老师他们自己处理,我们还是别操这个心了。”
苏桃选择了妥协,“好吧,吃饭。”
傅时起本人都不在意作业被撕,她又何必闲着替他找嫌疑人。
理综考试定在了晚自习,漆黑如墨的天色压得人心情更沉闷。
苏桃在考场座位上坐下,侧目看了眼窗外。
她早上出门前看过天气预报,一整天都是晴天。但天边阴云密布,一场暴雨像在酝酿。
苏桃填完选择题,心里实在难安,举手向监考老师示意。
来的是个女老师,她关切地问:“怎么了同学?”
苏桃捂着肚子皱眉,“老师,我想上厕所。”
女老师看她表情痛苦,让开了位置,“快去吧。”
尽管有预感傅时起晚上的考试也不会来,但她刻意绕路经过他的考场看见空位时,还是没由来的心下一紧。
陈微末写不下去题目,烦躁地抬头,和眉心紧蹙的苏桃对视上。
她以为苏桃是来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忙朝苏桃使眼色。
苏桃挑眉看了她一眼,径直路过往后门的方向走。
陈微末戏精上身,对着监考老师一顿装可怜才被放出教室。
她直奔厕所,看见洗手池边的苏桃时,眼睛一亮。
“桃子,你感觉到我考试遇到困难前来相助了吗!”陈微末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短小的铅笔和餐巾纸,“你说,我听。”
“我不是说过不能场外援助了么?”苏桃嫌弃地睨她,顺手拿走了那张纸擦手,“我是过来看傅时起有没有来考试的。”
“扫兴,”陈微末失望地瘪嘴,“这才一个月,我的地位就已经不如傅时起了。”
“我只是觉得作为班长……”
“作为班长体恤民情关爱班级同学,”陈微末自然而然地接上她的话,“骗骗自己得了,可别骗了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