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爱这个孩子，不只是因为那是他们的孩子，还是因为那是她留下的唯一理由？

靳湛北没有说话，但是那份沉默已经代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或许她留下来不全是因为这个孩子，但是一定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孩子，剩下的……大概就是不愿意这辈子都活在他的“通缉”里面，所以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其他任何路可走。

叶寒烟听他不说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咬咬唇，一脚踹在他小腿上，“靳湛北，你混蛋！”

男人微愣，不管她有没有用力，他倒是不疼，只是有些疑惑看着她，“寒烟，你怎么了？”

“什么我怎么了，分明就是你怎么了！”

她气呼呼的推开他，两只眼睛瞪得很大很圆，一脸委屈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

靳湛北微微抿唇，他不相信她说的？哪句话？

沉默着想了一会儿，他实在是想不出他哪里对她不信任了，于是凝了凝眸光看着她，嗓音低沉的道：“寒烟，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别气了，恩？”

“那我说我爱你你为什么不信？”她娇声呵斥。

【那我说我爱你你为什么不信？】

简单一句质问的话，却像是魔音一般回荡在耳边，擂鼓般的跳击捶打在震荡的胸膛上。

她爱他？

靳湛北勾唇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那种心脏拧成一团的感觉清晰传来，“寒烟，我勉强你留下来是我的错，过去对不起你也是我的错，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不爱我就对你不好。不管怎么样，你跟孩子，都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湛黑的眼眸，顿了顿，又道：“真的。”

一股无力的挫败感从心底滋生出来，叶寒烟的怒气在刹那间烟消云散，捏了捏眉心，十分无奈的看着他，“你这人还真是……我说什么你都信，为什么偏偏不信这个？”

双手贴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叶寒烟有些心疼，“亲爱的，我爱你，你为什么不信我？”

“如果是因为我曾经伤害过你，我可以理解。因为哪怕是我醒来以后，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并不相信你爱我——哪怕你总说你是爱我的。”

她说：“可是我现在很认真地告诉你，过去是那些伤害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过去吧。或许我很久以后想起的时候还是会生气，但是我们现在不想了，我们好好的过，好不好？”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执拗的钉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射穿，“好好的过？”

“是啊，就像……”叶寒烟目光微深，“你出国之前，秦笙出事之前那样，好不好？”

“寒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爱了你这么久，以后也只爱你一个人。”女人柔软的手掌贴在他的脸颊上，“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会这么说。”

这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间封闭了自己的感情，并不代表那份感情就不存在了。

封存久远的记忆仿佛要在这一瞬全部涌上来，略过了那些伤害，只剩下最美好的曾经。

叶寒烟吸了吸鼻子，盈盈笑道：“可能是我这么长时间对你很不好，让你现在已经不敢相信我了。但是以后我会做一个称职的好老婆，所以你就相信我吧，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