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轻声嗤笑，“我现在不是作为女王的身份在跟你谈话，而是九儿的母亲——也就是倩倩，作为一个长辈，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您说。”

霍以南恭敬地低着头，神色虽然尊敬却不会让人觉得卑微。

女王眼底流过一抹赞赏，她这三个女儿挑男人的眼光都是极好，这一点几乎是毋庸置疑的，霍以南几乎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他为这个国家做的事，绝对不会比雷欧少。

只不过，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一点。

如果倩倩找的只是个普通男人，如果倩倩可以制得住那个男人，那么她用剩下的时间好好教那孩子该怎么做，再让约翰从旁协助几年，她相信那个聪明的孩子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你跟慕幽，现在确定是分手了，不会再有以后了，对吗？”

霍以南怔了怔，突然抬头看着她，眉心几不可见地拧着，“女王，您应该知道，她现在已经有未婚夫了，您问这话的意思……恕我愚钝，我不是很明白。”

“以南，正是因为你太聪明，所以你不可能不明白。”

女王微眯着双眼，尽管那张苍白的脸上呈现着病态，可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不容侵犯。

强势，甚至是咄咄逼人的状态。

“只要你想，把她夺回来也不成问题。所以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答案，而非她现在如何。慕幽有没有未婚夫，跟你想不想要她，并没有太大冲突，不是吗？”

她想确认的只是这个男人的心，仅此而已。

霍以南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口吻坚定地道：“已经过去的事情，我没有兴趣再来一次。不管您信不信，这种状态会一直维持下去，以后，她会和她的未婚夫结婚。”

女王这才微松了口气，虽然她知道不能仅凭他几句话就相信他，可是她也知道，霍以南说出的话很难会有所改变，既然他的态度这么坚决……如今也只能相信他了。

“那你和倩倩呢？”她又问，“结婚么？”

霍以南顿了一下，脑子里被“结婚”这两个字占据的瞬间，突然产生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当真正面临问题的时候，这种感觉却充斥着他的胸腔，满的似乎要溢出来——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只要倩倩愿意。”

鬼使神差地，他就这么回答了，在他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事后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女王看他犹豫了那么久，久到她甚至想着他是不是会拒绝，所幸最终的答案还是在预料之中。她逼视着他的眼，“如果我让你放弃这个国家的所有一切，跟她回容城，你愿意吗？”

面前的男人微微一惊。

霍以南猛地抬起头来看她，俊逸的双眉紧锁，墨瞳中是一派浓墨重彩的玄色，“这个国家可以不要继承人，可是让我离开自己的母国……呵，这是您作为母亲对我的考验吗？”

他那一声嗤笑过于讽刺，女王不由皱了皱眉。

“所以你这态度，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