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说，她就信。

霍以南眸色微微一深，眼底闪过的是极为深邃的复杂，染着光晕，让人捉摸不透。

因为两人此刻的姿势，他垂下眸，却只能看到她的发顶，“你觉得呢？”

低沉的嗓音染了几分不自然的沙哑。

莫倩倩没有听出来，只是兀自地笑，“我不知道啊，所以才问你。我觉得像我这样的女孩好像一抓一大把，以前我还觉得自己是个白富美呢，可是你的钱可能比我还多，肯定瞧不上我那点小资产吧？”

霍以南听出她话音里笼罩的淡淡的忧伤，眉心一沉，薄唇抿出的弧度似乎是不悦。

正要开口，却听她又继续道：“其他的么……我就真的想不到了。季菲以前说，我是走了狗／屎运才能被你喜欢上，我那时候觉得她说的不对，可是现在想来，好像真的是这样。”

虽然季菲在她身边总是带着那么点别有目的的意味，可是不可否认，这句话似乎没说错。

“莫倩倩，你受什么刺激了，突然觉得自己这里那里都不好？”

“……我没说自己这里那里都不好啊。”

她小声嘀咕道，他自己才奇怪吧？

霍以南冷笑，“没受刺激你突然发出这种感慨？一定要你哪里比别人好，才能喜欢你？”

季菲那个女人，真是死了也不安生，还留下这种乱七八糟的“遗言”。

要说莫倩倩哪里好，他可能说不出，但是他可以很肯定地说，她不管是哪儿都比季菲好！

“啊，所以你真的说不出？”

莫倩倩重重叹了口气，从他胸口爬起来，气呼呼地瞪着他，“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跟我相处这么长时间，竟然连我一个优点都找不出来！”

实在找不到，那就夸她天真可爱也行啊！

霍以南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委屈地盯着他，那股火气仿佛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就散开了去，蹙眉看着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恩，找不到。”

“……”

讨、厌！

莫倩倩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二哥说我要是被你卖了还得帮你数钱，我现在也这么觉得！”

她拿手指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戳了两下，撅着嘴，脸蛋红扑扑的，“霍以南同志，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哄，所以干脆连哄都懒得哄了？”

【二哥。】

不怪霍以南捕捉到的重点不对，那个男人在他心里，实在是一根拔不掉的刺。他永远不会忘记莫辰衍和叶半夏结婚的那个晚上，她醉成什么鬼样子……

霍以南敛了敛眸，薄唇轻掀，嗓音平直低稳地开腔，“你不就是想让我夸你？”

莫倩倩眼神一亮，直直地看着他。

他又道：“可能是你太傻，我怕我一会儿没注意，你又被人欺负哭了。”

“……”

确定是在夸她吗？

可是脸上却不由自主染上一抹红晕，恍惚中想起曾经他对她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