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瀚渊的嗓音有些发堵，“不是，寒烟，我不会要你的骨髓！如果能找到其他合适的，那就做。如果找不到，那也是我的命，我不做了，不做这个手术了！”

颤抖的嗓音不仅是他自己心里堵着，就连听的人也觉得堵得慌。

叶寒烟皱眉推开他，“你是不是有毛病？”以前看到她就跟见了鬼似的嫌弃，现在突然跟她玩这种父女情深的把戏，还他/妈连她的骨髓都嫌弃了，宁可不做手术也不要？

这画风转变太快，叶寒烟简直难以接受。

她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继续道：“这件事不是你能选择的，反正配型结果已经出来了，这件事我跟半夏会商量好了给你解决，就这样吧，没事我先回去了。”

她不想跟他多说，直接转身走了。

高跟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响彻，一声声地仿佛敲打在叶瀚渊心口上，疼的一抽一抽的，脸色也泛着隐忍的疼痛和苍白。

……

他一直站在走廊里，直到方淑媛过来看她的时候，才把他扶了进去。

“瀚渊，你怎么回事啊？明知道自己现在身体不好、腿脚也灵便，怎么会站在外面呢？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找护士来帮你啊！”

叶瀚渊坐在床上，神色呆滞，听了她的话才慢慢回过神来，眼神似犀利似冷冽地扫过去，“我问你，当初给寒烟验dna报告的医生，现在在什么地方？”

方淑媛心里骤然咯噔一下，“瀚渊，你找他干什么？”她眨了眨眼，脸上微微惊讶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心虚的地方，“老医生年纪大了，这么多年过去，当然是退休了。”

叶瀚渊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反应太镇定了，显得很假吗？难道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问我，为什么找那位老医生？”

他沉重的嗓音和讽刺的语气都让方淑媛感觉事情不太妙。

可是不可能啊，她明明已经去医生那里打点过了，为什么会这样……

“瀚渊，你有话就直说吧，这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淑媛叹了口气，强装镇定地继续道，“我知道寒烟不是你的女儿你很难过，但是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很久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又提起？”

“因为她是我女儿，她就是我女儿！”

叶瀚渊怒吼一声，手边她刚刚递来的水杯也被他狠狠砸了出去，通红的双眼泛着明显的痛苦，就差眼泪没有掉下来，“是你说她不是我女儿，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你这个贱人，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欲……是你骗了我……”

当初那件痛彻心扉的事情到现在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何其可笑，简直就是个笑话！

“瀚渊，你胡说什么啊！我又不是医生，当初的dna也不是我做的，就算真的出了差错，又怎么可能是我骗你？”方淑媛微微吸了口气，又道：“寒烟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