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状况会这么糟。
不然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悠闲。
当时的情况,
她很难做出些别的反应。
大家都在外面冻了好久,如今坐下手也刚刚热乎。
监考的先生只是假寐。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纸团就从天而落,江锦很难不怀疑这是有人故意的。
所以只有主动出击,才能夺回话语权。
监考先生先是喝令全场考生停下笔,迈着步子向着江锦而去。
他没有问什么话,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纸团。
皱皱巴巴的纸团上密密麻麻写着最后一题的答案。
“今日入学考试成绩作废,待查证后,择日重考。”
随后让候在外面的监考生向隔壁考场传递消息。
众人一片哗然。
有的庆幸,有的木讷,有的喃喃自语,更多的是瞪着江锦,那眼神仿佛想将人吃了。
唯有江锦坦坦荡荡,一双清澈的眼睛直直盯着监考先生,“我支持书院彻查,一来是为了江家的名声,二来也是为了帮书院筛掉这群垃圾。”
她话音刚落,顿时惹起一片耻笑声。
更有甚者直言江锦晦气。
有个看模样端端正正的,说出的话却格外讨人厌。
“最大的垃圾不就是你吗?一颗老鼠屎搅了一锅汤。”
这人江锦有印象,知府家的公子,魏有黎,曾被她套麻袋打的那个。
因为实在是看不惯他有几个臭钱就显摆的样子。
只是……
他不是都考中举人了,已经在书院念书了,为何还来参加这考试?
但她也没想太多,总之这人没在她的计划清单里。
江锦满不在乎的扫了一圈。
见江凌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连自己的堂弟都在怀疑她。
呵。
江锦努力控制着自己嘴角的肌肉,让她尽量看上去不那么的“疯”。
她手指向左后侧的一个考生,“纸条是他传的。”
这人她也知道,是魏有黎的臭屁跟班。
她指尖又指向右前方的魏有黎,“纸条原本是想传给他的。”
魏有黎瞬间拍着桌子站起来,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你瞎说!”
“我没有,最后一题我都写完了,给我传答案也没什么用啊。”江锦十分无辜道,“再说,进门前我都看见你俩在一起鬼鬼祟祟的,很难不怀疑。”
忍气吞声从来不是她的行事准则,自证清白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陷阱。
不如臭水东引,让冤枉人的人变得不清不白。
她颇为无奈的将自己的卷子立了起了起来,又举着它绕了一圈,以确保所有人都能看见。
包括监考先生在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像吃了屎一样。
因为,
她是从后往前答的卷子。
而且答案与纸团上写的水平差太多。
最重要的是最后一道题算是主观开放题。
问的是,论语三百讲,第二十讲,为政篇。
【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以为孝乎。’】
意思是子夏问什么是孝,孔子说:“当子女的要尽到孝,最不易的就是对父母和颜悦色,仅仅是有了事情,儿女需要替父母去做,有了酒饭,让父母吃,难道能认为这样就可以算是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