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是穿着玄色的圆领袍，整个人似浸泡在戾气之中，言语不善。

“在嘴上说着喜欢，做的却是一件件伤害我的事。”

“哦，也是——”景瑟缓缓地说，“表哥曾经说过，女人不打不听话。可是即使听话乖巧的女人，你也从不把她们当成是人，你只是想欺负这些比你弱小的人而已。”

“可是她明明都知道，却还是如此的无情！”

这里明明是白素梅从前的闺房，而景瑟此时却更像在这里住了许多年一样。

景瑟继续说，“表哥是不是要说，你心里有我？”

他显然没想到景瑟会这样回答，莫非景瑟的心里，其实是有他的？

这明明是他最心爱的女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后悔？”白睢嗤笑，“我为什么要后悔？”

他想问问她，为什么？

可是白素梅已经去了地下，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长公主真的是愚蠢，这不是等于承认了吗？

“不是怀疑，是确信表哥心里其实没有我，表哥心里最重要的人，是你自己。”景瑟没有抬头，而是点燃了香炉里的香料，“表哥每次都说喜欢我，可你嘴上有多真情实意，你伤害我的时候就有多用尽全力！”

白睢怔了怔，“你怀疑我对你的喜欢？”

白睢知道，眼前的少女看着风轻云淡，若是没有白素梅的遗言，又或者她的手里有一把见血封喉的匕首，她一定会杀了自己。

白睢闻言，脸色煞白。

白睢抬起眼看着长公主，目光似淬了毒。

“起初我也不懂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恨身边的人，又要报什么仇？别人眼里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你猜到了吗？”白睢问。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从景瑟的眼里瞧见这样的神情。

白睢至今都难以相信，白素梅居然早早就看透了自己，而且当年她喝着自己加了毒药的汤药的时候，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呢？

白睢听了这话却是有些惊喜，他声音微微颤抖，“真的？”

景瑟是如何得知他当年亲手害死了白素梅，难道这件事……

白睢这下傻眼了。

他看着景瑟的眼光，像是在看怪物一样。

她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他的确这样想过，而且也想这样做。

他把景瑟娶回去后，若景瑟不听话，还不好好的去模仿白素梅，他一定要狠狠的揍她，让她知道他这些年来，每一日是多么的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