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的时候甚至在想,还好父母死的早,不然他要怎么去面对父母呢?两个宛若蠢猪的存在!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是个长相普通的女子,最重要的是她的脚很大,身形很胖。她时常笑着,拿出那双粗糙的手抚摸他的头发,他抬起眼的时候,还能看见母亲那双手指甲里的泥土。这是他小时候的噩梦……他十分想不明白,他在书院里的时候,先生们都说他气质不凡而且过目不忘,是个厉害的人。可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父母呢?
接下来的日子,高若虚反击一次,就会有人说起高若虚这些年来,求钟家办的事情。
童泚知道定燕帝在想什么,若是这件事情办不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更难办了。
甚至有人说起了当年高若虚照顾钟善的时候的事情,说钟善其实胃口并不好,是高若虚到处买了好吃的补品给钟善。生过孩子的妇人们都知道,孩子大了就会难产,会控制食欲……高若虚是个男子,若是真的细心,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呢?
一时,茶楼的生意还因为这些谣言,生意好了不少。
“臣知道高大人和齐王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来往,可是他身边的人呢?”童泚说,“陛下真的相信他吗?他有这样大的胆子?”
童泚说,“臣怕高大人和齐王的余孽……”
这个事情,后来还传到了定燕帝的耳里。
身为天子怎么好插手臣子的家事呢?这传出去不得被人笑话?况且这件事情闹到了现在,其实高若虚和钟老爷子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定燕帝自然也知道一些。他并不是不能动高若虚,但是高若虚是文臣,多年内在朝堂上的名声也不差,这个时候若是故意呵斥高若虚,定然又会引起文臣们的不满。现在文臣们因为他不肯派景铁铭去北方的事情已经有了怒气,若是再插手钟家的事情,定是不好的。
这些年他骨子里的自卑,早就被掩在内心深处了。他现在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记得他曾经出自哪里……
这其实,只是一小部分人的话,可高若虚却依旧知道了。
其他同窗的父亲个个都很挺拔,而母亲大多都很斯文,和他那个大嗓门的母亲完全是天和地。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依旧能记得自己站在屋内,还能听见地里母亲的呼唤声……
钟老爷子向来疼爱钟明玉,会把家产给钟明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人当真是无耻。”闻小月对高若虚的事情,也知道的七七八八,很多时候景瑟压根不瞒闻小月,而闻小月只要稍微想想,便知道高若虚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正人君子?什么慈父。高若虚不如戏台子上当角儿,当真是可惜了,“小姐,若是他这么闹下去,那么……”
后来去了舅舅家,其实环境也没好太多。
好在定燕帝失去了太子后,脑海不似从前那样清醒,所以,他忽悠下,定燕帝也相信了。
可明明是找个人,在从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现在却犹如大海捞针。这些人带走了钟明玉,过去了这么久也没杀了,但是也没有问钟家要什么东西,所以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当真让人难以猜测。
定燕帝挑眉,“你向来不多管闲事!”
童泚压根不想听裴长庚的这句“好久不见”,因为每次听到的时候,他身边都没什么好事发生。
“那就随着他的话说。”景瑟道,“老爷子知道怎么做。”
小厮领命下去。
定燕帝抬起眼,看着童泚那张熟悉的面容,沉默了许久,“你去查吧。”
童泚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远远的便看见裴长庚了。
况且,钟家这些年来一直安分守己,丝毫不让定燕帝为难。连这次齐王的事情,其实钟家也帮了定燕帝一些忙,导致钟家在齐王封地上的生意受到了影响。
“禁卫军那边说,去迟了所以没救到钟家小姐。臣想,这个消息是真的。”童泚一双眼眸似噙了水,莞尔道,“臣亲自去瞧过,不似假的。”
“陛下不好插手,可是……”童泚压低了声音,“臣,可以。”
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童泚却感觉到了裴长庚的敌意。
只要定燕帝点头了,想要办事便容易的多。
“那就让这些人多强调钟老爷子年少时的所作所为,他从商多年,没少和官员们做恶事。”高若虚看着小厮说,“你以为他真的是个慈悲的人吗?”
定燕帝皱着眉头问身边的童泚,“真的查不到钟家小姐的消息吗?”
“既然有消息,为什么救不了人。”定燕帝叹了一口气,“这事,朕得帮钟家。”
他,心虚了。
今日的裴长庚穿着一身暗色的飞鱼服,一双眼还微微眯着,像是刚睡醒一样。
其实这些谣言都是很微小的,毕竟这个世上谁也不能彻底的控制风向,若要看大局的话,还是他们占优势的。结果哪里知道高若虚一定要知道全部!
想要在商场上彻底的站稳脚跟,若不是个心狠手辣的,又怎么可能呢?只是这些年来,钟老爷子十分低调,虽然高若虚很努力的暗示钟明玉可以乱来,可钟明玉也只是名声有些刻薄,却也没有十分难听的话。最让他觉得惊讶的是,邱家居然会真的答应要娶钟明玉!
高若虚很清楚邱家这门亲事是不能成的,所以他必须毁了钟明玉。
自从裴长庚到了禁卫军后,黑云卫和东厂办事似乎都有些不如意。而裴长庚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定燕帝十分的相信自己,以至于现在童泚想要插手很多事情,都要想好借口。
有人说高若虚就是文曲星,有人说高若虚是个阴险小人……更有人说,身为男子还是文臣,入赘到钟家本就有失君子之德,对不起上天和父母。这种人,骨子里便是卑鄙的,会做卑鄙的事情也不是奇怪的?没准这古家的孩子,其实就是高若虚的外室生的,现在高若虚占着钟家,想把家产给自己的孩子。至于钟明玉?钟明玉在高若虚的眼里,自然是死了最好,因为钟明玉没准会和她的母亲钟善一样,招夫入赘。
裴长庚闻言一副“羞涩的”模样,彷佛童泚的话语他而言是夸奖一样。
“陛下也这么夸我,说我是难得一见的痴情种。”裴长庚看着童泚说,“不过,公公自然不懂这种感觉的,也不怪公公!”
他的一句话,直接戳到了童泚最痛的地方。
明明是个和善的让文臣们都佩服的裴长庚,和童泚说话的时候却擅长装糊涂和刻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