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傀儡

若是从前，景瑟当真说不出这些话。

小姚氏教导她，身为女子应该谨言慎行，要知男女有别。

她过了年就十四了，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更应该知道避嫌二字。

可是若一味的知道避嫌，把所有的倾慕都藏在心里，那么她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前世她和裴长庚没有在最好的年华里遇见，彼此都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后，才明白了所谓的感情。

可知道了又如何呢？一切都太晚了。

她名声狼藉，而他的身子也彻底的毁了。

好在上天怜惜她，给了她如今的机会。

若不是碍于她怕自己连累了裴长庚，她早就在醒来的时候，想方设法的去见他了。

景瑟明白知道有的时候太顾全大局，未必是什么好事。

“嗯。”景瑟却有些漫不经心，她想起昨夜的情形。

景瑟收回盯着他的视线，虽然她自认为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像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连婉转二字都不知道，直接又率直的跟他倾诉，她对他的感情。

闻小月一边伺候景瑟梳洗，一边跟景瑟说，“嬷嬷说长公主还等着四小姐过去用早膳呢。”

景瑟怔了怔，“谁？”

可身在其中，她也有诸多无可奈何。

昨夜的话说的太过于直白，景瑟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坏裴长庚。但是，她丝毫不后悔自己说出了这些话，因为这些心情她的确想让裴长庚早点知道。

裴长庚对站在假山上的闻小月招了招手，闻小月立即小跑了上去。

“我听诸谨说，观梅楼下个月就会开张了，你若是有什么想用的点心，也可以去哪里看看。”裴长庚说完，又想起身边的人约摸是醉了，怕是记不住自己说了什么。

他的容貌虽然儒雅，只是修长的眉梢却有锋芒。

“我家里的长辈，除了远在瓦刺的外祖父，京城里便只有一人了。”裴长庚想了想，“你应该也会见到他。”

“四小姐……”闻小月见景瑟失神太久，有些急了，“您这是怎么了？”

她会努力去追随上裴长庚的脚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不会做他的累赘。

或许是心里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了，景瑟觉得自己的感情终于得到了宣泄，所以一夜无梦。

她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直到清晨长公主身边的老嬷嬷来唤她，景瑟才缓缓的起了床。

“嗯，我知道了。”景瑟从梳妆台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对闻小月说，“走吧。”

“你家姑娘醉了，你快带她回去歇着吧。”裴长庚往后站了站，又说，“你家姑娘太喜欢用甜腻的点心了，往后要让她少用一些。观梅楼下个月就在西城开张了，你可以去买一些那里的点心给她用。”

这和她喝醉有什么关系？

她虽然是有些迷糊，但是也不至于醉的什么都不记得。

因为饮了酒的关系，记忆有些模糊了。

月色下，景瑟的面容似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娇柔清灵。

这一顿早膳景瑟用的很合胃口。

她匆匆地扶着景瑟从假山上走了下去，却没有再管身后的裴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