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握紧手中笛,下颌绷紧。“你不过是以己度人,臆断我炫技。你非我,怎知我心中之情?”
“夭夭?”以清恍然。“原来是师……岁寒家的孩子,那的确是我过于苛责,抱歉。我今日带了礼物来,此番便当是赔罪吧。”
“他们已经成人了,自己的恩怨自己去解。该放手了。”
“巧了。”仓庚微微一笑,拔出剑。“我最不擅吹笛,却擅刀剑,不如真君照顾后辈,与我切磋一场如何?”
“反正你现在比我老。”
“姑娘的笛声朗朗,可惜有技无心。”以清听完感叹道。
沈青芒知道他这又是怪自己没有及时告诉他,笑吟吟道:“我今天是特意来感谢二师兄的,听闻我家那两个不省心的总来打扰你,还央求你给他们传授术法。”
辜岁寒摇摇头。“不知。我又没有读心术,让师尊失望了。”
“怀宁如今可是岁寒的左膀右臂,待人接物方面圆融得很,都不像是你能教出来的徒弟。”沈青芒揶揄道。
“你生的那俩娃娃?这么大了?不对啊?我记得我出关的时候你还没怀孕,后来怀了两年多才生的吧?阿融为此都问过我好几次修士生育和凡人生育是否有不同,有没有额外需要注意的,说得好像她见过凡人生育一样。”
说完,他把笛子横在唇边,第一串音符响起,夭夭便变了脸色。
沈青芒等着他的下文,结果他撂下这一句就走了。留她一头雾水。
“怎么了,大师兄?”沈青芒问。
等她表达了自己激动的心情之后,无意间看到大师兄施明理眉头紧皱,表情似乎有些复杂,连忙端正了神色。
姒融跑过来。“爹爹爹爹,大好的日子,你少说两句。”
“他们今年刚满三岁。”沈青芒说着,将手向下压。“也就这么高。”
然而夭夭却并不领情,任凭以清递出的食盒悬在半空中。“因我是孩子便宽容以待?第一,我已经不再是孩子。第二,你这种行径分明是歧视我,让我十分不愉,这些赔礼不够。”
“为何说我有技无心?”夭夭拨开人群走到姒以清面前。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九层食盒,形状如玲珑宝塔,姒融眼前一亮,皞辛叹了口气。“我的蛋糕顿时不香了。”
她的目光望向以清腰间竹笛。
当晚沈青芒就没有任何精力去想儿女的事情了。
远处突然穿来四声连缀的鸟鸣,婉转轻快,松鼠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松果滚落到地上,它从一颗松树跃向另一颗松树,逐渐隐于松林深处。鸟鸣声则越来越近,最后飞落到一颗大树上,将捕捉到的虫子喂给幼鸟,幼鸟欢快地鸣叫,声音清脆,回荡在松林里。。
姒融在会场布置了很多她种的奇异草,皞辛做了一个巨型生日蛋糕。辜岁寒和沈青芒一人为孩子们准备了一件自己制作的法器,辜岁寒铸剑,沈青芒削笛,费了很大精力,手上的水泡和刀痕都还没消。
沈青芒对女儿传音:“快收快收!你不爱吃可以留给你娘!”
“夫人嫌我老了?不中用了?”
姒融见气氛凝滞,试图打圆场:“我记得那天,爹爹后来给我做了松子糕,特别好吃。爹爹你下次做松子糕,也送给夭夭尝一尝吧。”
“是吗?”辜岁寒眼神意味深长。
辜岁寒失笑。“想吃就直说,让他们先分给你吃。”
一只活泼的松鼠在林间跳跃,踩出沙沙的轻响,不一会儿,它停下来,环顾四周,似乎发现了目标,飞快爬上大树,采下一颗松果,放在嘴边嘎吱嘎吱啃起来。
同样一支曲子,方才夭夭吹奏时,众人只能听出曲调优美,声音婉转。而以清吹奏时,众人脑海中却产生了画面感。
“如何?”以清收起笛子,含笑看着她。
其他长辈以及姐弟俩这些年结识的同辈也都送了礼物来祝贺,以清来的时候,夭夭和仓庚正在试爹娘送的法器,仓庚表演了一段剑舞,引来众人惊叹,夭夭不甘示弱,横笛吹奏一曲。
“你要真不放心就把他俩关起来。”齐逍不耐烦道:“那么大点儿的孩子我还能训他们?你未免想得太多。”
“她要是不提你能想到?”齐逍冷哼一声。
她把“指点”二字咬得很重,辜岁寒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好。”
夭夭第二天真的跑到问道峰去找以清,沈青芒和辜岁寒便盯着仓庚进行指导。仓庚得了新剑,战意正浓,很爽快地答应和他们对战,结果一天时间下来,朝气蓬勃的少年变成了蔫头耷脑的幼苗。
沈青芒作为一个现代人,根深蒂固的观点就是十八岁算成年,而辜岁寒在现代幻境耳濡目染,也开始认同这一观点。于是两人对孩子十八岁的生辰很重视,在无崖峰举办大型生辰宴,邀请了许多人来参加。
“没事儿没事儿,留两块就行。”
沈青芒眉头一皱,想上去调解,被辜岁寒拦住。
他说着说着,居然潸然泪下。
以清脸都吓白了,后退一步,沈青芒喝止道:“仓庚,别胡闹。”
“孩子们长大了。”施明理说。
他这才发现从前长辈们都没有对他尽全力,大受打击,表示自己要闭关深造。
辜岁寒爽快地同意了。沈青芒有些不舍,但也尊重他的想法,夭夭则哭了好几天,不过沈青芒发现她在仓庚闭关后,心情似乎比之前更好。
这是为什么呢?
带我们好久不出现的二师兄和以清师兄出来遛一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