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就说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吧？反正最近不教他们术法，应该不会露馅。

“哎？”姒融偏头。“我怎么没听说过？”

两天倏忽而过，到了授课之日，沈青芒让孩子们都来教室集合，没有一个人迟到，但内门和外门泾渭分明，站得很远。

“好。”沈青芒又拍了两下手，以示鼓励。

轮到皞辛时，少年言简意赅。“我叫皞辛，我修仙是为了成为最厉害的人，总有一天我会得道成仙。”

沈青芒点头。

姒融不停给她夹菜，极力推销每一道菜，沈青芒来者不拒。

辜岁寒个子最高，坐在最后一排，轮到他时，孩子们一脸景仰地目送他上台。

姒融站起来。“师尊，我可以重说吗？我也可以讲讲我的道！”

她把三十多个孩子按身高分好座位，一个萝卜一个坑。等大家坐好，她站到棺材板，啊不，黑板前。

“老师说的是什么？”

“我的道就是逍遥自在！”

香菱是那个把飘摇符送给父亲的女孩，她落落大方地做了自我介绍，在她的感染下，接下来几个上台的孩子也顺利介绍了自己。

“还没，一会儿爹爹给我送饭。师尊要不要留下一起吃？”姒融热情地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问道峰的外门弟子送来了午餐，沈青芒隔着食盒便闻到了香气，不由得食指大动。

她以为这就是终结了，没想到接下来辜岁寒又帮她挡了几道菜，都是她想吃但是不利于灵气恢复的。沈青芒看着那些散发着香味的美味佳肴，深刻体会到了撒谎的报应。

“按身高排好队，你们三个也站进去。”沈青芒指挥道。

她深吸一口气，维持住端庄的仪态。“嗯，五味令人口爽。过度注重口腹之欲的确有害，不过偶尔吃一点儿还是没关系的。今日为师就陪你们用膳。”

姒融的筷子又一次伸向沈青芒的碗，这次却被辜岁寒半空中截住。

“师尊，我也要上台吗？”姒融问。

“这术法名字好难懂啊……”

她走上台，眉眼弯弯。“师弟师妹们好，我是你们的二师姐姒融，家在问道峰，我爹是那个白白胖胖的以清真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要是大家在问道峰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可以找他。我喜欢养小动物，我有只鹤叫年年，特别聪明，最近还养了只兔子，不过它有点儿怕生人，就没带过来。它喜欢吃莹莹草，你们来喂它几次就可以摸它啦。还要讲什么……哦，为什么要修仙，这个问题我其实没想过哎，大概是为了多陪爹爹几百年吧。”

但是……万一她说了之后，大徒弟向自己请教术法怎么办？

沈青芒无声叹息，放弃挣扎，认命地夹向那些安全的饭菜。

饭后她没多逗留，让徒弟们好好休息，自己回了琼枝殿。掉马的危机还悬在她的头顶，为了不被人发现琼琚变成了一个虚有其表的瓶，她还是少休息，多补习功课吧。

皞辛沉吟半晌，说道：“强者之道，所向披靡。”

“你不是不重口腹之欲吗？”姒融笑道。

“多谢师尊赏光！”姒融放下兔子，伸手捏了个传讯符。“老爹，今天让厨房多做点儿菜！师尊和我一起吃！哦，还有大师兄！”

他停顿片刻，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为了一个人。”

“嗯？”沈青芒身体前倾。“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不如我也讲讲我的道吧。”辜岁寒笑笑。“我的道是……天道在我。”

台下一片哗然，沈青芒嘴巴微张，眨了眨眼，心里感叹道：这就是天命眷顾之人的底气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