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帽子扣得可太大了，沈青芒连忙顺了顺这只大狗狗的毛。“当然不是，我只是以为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会喜欢被人摸发顶。”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怯怯地回答“舒服”，最先看到她的男孩说：“真人，我们都是外门弟子，您是不是认错了？”

举起的手正要缩回，突然被辜岁寒捉住，随即他低下头，主动把发顶送到沈青芒手边。

一大半的孩子都高高举起了手，沈青芒给她们发了几张纸，让他们先把自己要买的东西列个清单，以免遗漏，有的孩子痛快接过，有的孩子说道：“真人，我不会写字。”

有一个灰衣男孩正在门口打扫，见她走近，连忙放下扫把，站得笔直。“见、见过琼琚真人。真人有何吩咐？”

沈青芒未提防他此时问起这个问题，犹豫片刻，半真半假地说道：“为师昨夜做了个噩梦，梦中徒弟皆不服管教，惹出很大的乱子，是以今日有些忧虑，竟影响了修炼。”

原著里没写的前情，她也没办法得知，说到底，辜岁寒作为一个配角，刻画的精细程度要比男女主角弱很多。

“师父又是因何思绪纷扰，连修行都耽误了？”

“那你们就都是我的弟子。在我门下，外门弟子也可以修习，你们除了住处不同，和内门弟子的待遇都是一样的。”

年纪小一点儿的孩子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沈青芒面带笑意。“你们可以叫我师尊，或者老师。过几天我们就要授课了，如果缺笔墨纸砚，也可以今天随我下山买。都谁想去，可以举手示意。”

沈青芒愣了一下。

“昨日是你们想拜入我门下吗？”

沈青芒回过神来，安抚道：“不会的，那我先教你们识字。没关系，大家一步步来。”

“我这就去叫他们！”男孩撒腿就跑，不一会儿，三十个孩子都来到她面前，有一些动作局促，神情紧张，不过也有一些在小心翼翼又充满好奇地打量她。

“家父儿时曾拜入太初派，做问道峰的外门弟子，后因看守炼丹炉失误，被逐出门派，但内心依旧有向往之意。徒弟自小便由家父教导，因而才学过一些浅薄的术法。”

“没有。”沈青芒连忙摇头。“不过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懂的倒多。”

“那只是噩梦。”辜岁寒语调温柔。“师尊今夜做个好梦，便不要再忧虑了。不好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师尊只管安心。徒弟也会……服从师尊管教。”

辜岁寒愣了一下，也挥挥手。“晚……晚安。”

沈青芒轻轻摸了两下，感觉有些别扭，再次缩回手。

“真人，老师，我会写，我帮他写！”

“多谢师尊。不过今日时间不早了，还请师尊早些休息。”

她有些愧疚。“抱歉，当时未仔细观察。”

第二日一早，她先来到外门弟子所在的院落，他们并不像内门弟子一样有独立院落，而是住在一起，宿舍也是大通铺。

她以为这个世界的教育普及率没有那么差，没想到连进入了终选的孩子都有这么多不识字的。

她在夜色中查探了一圈，最终发现无崖峰只有个广场比较符合她的要求，但课桌黑板都要再添置，打算明日下山采购。

沈青芒跟着小女孩来到外门弟子的宿舍，发现有个小男孩坐在床铺边上，不停地抹眼泪。他并没有换上外门弟子的灰衣，身上的锦衣在简陋的房间里显得极为突兀。

沈青芒立刻明白过来。

这是个因为没选入内门，落差感很大的富家子弟。

辜狗狗：小师弟有的我都要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