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情,也给他一种威严之感,比先皇不知强多少。
说出去,有人信?
“嗯?”林见深知道他听清了,不想再说第二遍。
“娘,您别急,现在疫情还没传到京城,我们还有机会,方才已跟是真姐说了,您和祖父都去天慕山避一避。”
“无妨,朝廷没那般苛刻,本官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亲自过来,这种事让下人做便是了。”林见深见他紧张,便直奔主题。
正说着话,宋是真连楼梯都不走,直接飞檐走壁从窗翻进来,“云妹妹,出大事了!”
说明,他不满意自己的回答,恭敬的回答他不喜,那只能铤而走险,说些不恭敬的真话了。
“你不必紧张。”林见深示意他坐下,“在宫外,那些虚礼便免了。”
仆从立刻恭敬回答:“好看,夫人您肤白,用这款正合适。”
——
“这男女之间,都是一件一件的小事堆积起来的。”妇人说罢拿出铺子里最贵的胭脂趁机推销,“大人,既然来了,不如带两盒回去?”
分析过后,眼眸又微不可查的扫了眼林见深的神情,发现他此刻眉头紧锁,有薄怒,但疑惑更多。
“也有道理,下不为例。”林见深想着,罢了,被宰便被宰吧,左右两辈子加起来,也不过这一次。
燕浩心里苦,哪个女人敢生皇帝的气?这不是找死吗?
他作为臣子,难道要跟陛下说,赶紧道歉,赶紧买礼物哄,赶紧承认错误?
不能啊,谁敢让皇帝道歉?不是找死吗?
“晾着她,时间久了,她自然便不气了。”燕浩想擦擦额头上的汗,但不敢。
“怎地?他打不过来了,你还不开心?”万朝云好奇的投去个探究目光,“发生什么事了?”
“给……国丧期间,臣不敢做违制的事,这些也是要等到国丧后才会给,只是今日微……下官得空,便跑一趟,还望大人恕罪。”燕浩额头上起了层密密麻麻的汗,后背也快湿透了,这位新皇虽年轻,却颇有气势。
“我娘呢?”万朝云又问。
“是是是。”燕浩立刻点头附和,“不一样。”
“如何才能让她笑?”林见深又追问,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些。
“逆王兵临城下了?”万朝云打了个哈欠,不在意的努努嘴,示意她坐在,“你喜欢的核桃,还不错。”
万朝云说罢起身下楼,朝正院走去。
“燕大人,还不说实情?”
“在理在理。”燕浩点头。
万朝云闻言蹙眉,立刻坐起来,“你确定?”
“若此法不管用,还可以买她喜欢的物件……”
“没说我,说你!你只管说你若惹心上人生气了,会怎么做!”林见深无语。
“啊?”燕浩震惊,新帝特意请他喝茶,问的竟然不是国事,而是风月之事?
“周嬷嬷,翠罗姑姑,你们去守下们,我有事与娘商量。”万朝云面色凝重道。
万朝云也不知能不能避过,但她看过史书,每当天高爆发的季节,朝廷便不会兴兵,主要是避免大规模爆发天,也有达官显贵逃离京城,去往他处避病。
“是。”蔷薇面色也白了,她见过因天而死的人,太痛苦了,大夫根本没有办法。
“怎么了?”温氏也被女儿凝重的表情吓到了。
要了雅间,两人上楼,茶水上来,燕浩立刻恭敬的倒茶,“大人请用茶。”
“算了,她们能跟我聊什么?除了讨好和奉承,什么都不会。“她说罢吃块柳眉剥好的核桃,自语道:“也不知他何时归来。”
“你也准备准备,我们一起回天慕山。”
“几十万人,大批人染病的情况下,传播的速度是很快的,今天病倒两千人,明天可能就是五千,后天是两万。”
“大批是多少?”温氏对军中没什么概念,无法想象。
思及此,他已有说辞,“大人,若是下官,下官会立刻道歉,然后改正,哄到她开心大笑为止。”
万朝云在温氏对面坐下来,“娘,逆王军中爆发大规模天疫病,已经倒了很大一批人,京城是待不下去了,咱们得赶紧离开京城,万一到时候天传到京城,怕是会走不了。”
“好。”宋是真不敢耽搁,说罢翻窗便离去了。
“千真万确,已经病倒大片,云妹妹,如此集中的爆发天疫病,绝非偶然,我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她语气森然,脸色极其难看,“为了赢,竟出此下策,他就不怕疫病传到京城?”
燕浩还未接话,卖胭脂的老板娘却笑了,“这位大人好生无趣,这男女之间呀,便是要从小事体现,若事事都让下人代劳,会少了几分情趣。”
万朝云闻言,立刻蹙眉,嘟起嘴,“现如今,是真姐是大忙人了。”
“有!”燕浩心中欢喜,若能得新帝信赖,将来仕途定是不愁的,如此伯祖也能少操些心,他也能早日配得上宋是真。
每每发现天患者,大部分地方的做法都是把那个人隔离开来,让他自己死去,若规模大些,就会封村,烧村。
“对对对,得赶紧走。”温氏立刻点头,“娘这便去让人收拾东西,咱们都走,去天慕山。”
“娘,女儿担心爹和舅舅不肯走,您得劝劝。”万朝云又道。
“你爹敢!”温氏立刻凶悍起来。
万朝云失笑,立刻放心多了,“爹肯不肯走,全看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