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我只认识万字，其他的都不认识。”万朝云将举报信递给她。

“等等。”老夫人叫住已捡起两封信正要离开的万朝云。

到跟前了，老夫人才想起来有个亲孙女病着，“你母亲呢？”

二房夫人祝氏则坐在老夫人下属的红木椅子上，万朝云进来，视线也没舍得从孙子身上移开。

“你哪来的？”老夫人回头盯着万朝云眼睛，一个刚满六岁的奶娃娃若敢撒谎，绝逃不过她的眼睛。

不多会，穿过枝繁叶茂的院子，万朝云来到宁安院，还未进门，便听厅里有孩童嬉闹的笑声。

“你这都病了，她还去授课，也不知道在家照顾你，如此怎能教好学生？”老夫人满脸嫌弃的道。

然而万朝云不是只满六岁的奶娃娃，她一派天真道：“方才孙女去墙边捡桂瓣，然后这东西就从天上落在了孙女头上，祖母，这是什么？孙女也只认识上头写了个万字。”

她五官精致，眉目间有股娴静的温柔，是大房次女，今年十六岁，名唤朝英。

“算了，咱们捡瓣吧。”她随手又把举报信放进袖口，开始捡为数不多的瓣。

“母亲去私塾授课去了。”万朝云规矩答话。

柳眉听完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进了厅，入眼的是主位上靠着位精神抖擞的老太太，她头戴银鎏金鬏髻和半副翡翠头面，上穿长寿纹補琵琶袖衣，下系紫缎白裥围裙，肩上披了条薄薄的狐狸毛围领，想来是春里乍暖还寒，老人家畏寒。

万家一共五房，祖母尚在，并未分家，一大家子几十口人挤在三进的院子里，好在念书的念书，外出为官的为官，真正常年住在宅子里的人不算太多。

万朝云重重点头，“嗯，当时孙女低头捡瓣，突然砸到孙女头上，祖母您看，孙女头上是不是长包了？”她说罢把头伸过去。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老夫人沉声问，万家能称为老夫人的只有她。

“是，孙女知道了。”万朝云也不想在这里跟几个奶娃娃争宠，屈膝行礼后准备离开，就在那不经意间的转身，袖子里的举报信掉了出来。

奶娃娃边上站了位妙龄少女，少女上穿新做的织锦月白杜鹃交领衣，下穿红缎白裥长裙，腰束玉带，玉带上挂着配套的杜鹃银边框镶红宝石流苏吊坠。

“母亲在家衣不解带照顾了几日，今日孙女大好了母亲才去授课的。”她沉声为母亲辩解，可因为年纪太小，听起来奶声奶气的，并无威慑力。

万朝云先规矩的请安，“朝云给祖母请安，祖母万安，见过二伯母，见过三姐姐。”

“你没看到可疑的人？”老夫人又问。

“祖母，什么是可疑的人？”万朝云蹙眉问。

老夫人见问不出什么来，摆摆手，“去玩吧。”

万朝云像是得不到祖母关心，很伤心的样子，郁郁出了宁安院，老夫人目送她离开，视线落在两封举报信上，不知为何，心不安的砰砰跳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