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道,“我也只有你能找了。若是不能透露,也请直言无妨。”
“许久没见你穿男装了。”坐在她对面的韩征威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但我也确实不知道什么。”他抿了抿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说了句,“我和越闻天吵架了。”
对面传来飘忽的一声,凤槿辞已偏过头去眺望琅琊城外的落日,“他已经过世了。”
“反正要不了多久韩家就会复位,镇威侯府的荣勋还会挂上去,你还是小侯爷。”文昴歌笑道,“我提前恭贺小侯了。”
对面传来一声哂笑,他抬头对上凤槿辞无奈的笑,“怎么了?”
“多谢!”
韩征威见她露出笑容心头松了松,却还是垂下了眸子,“我做了一件事,伤害了他。”
韩征威摇摇头,问道,“找我何事?”
韩征威心头微微发闷,端起茶杯喝光了茶水,“当初韩家蒙难,有劳你了。”
“……是。”
韩征威有些不自在地直了直身子,“到底同窗一场,我当年还说给你找个好夫家,到时定要给你送一份贵重贺礼。”
从前人声鼎沸此刻却空荡荡的东迎楼上,凤槿辞一身男装坐在栏杆旁的座位上,目光悠远地俯视着这座死寂的城池。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韩征威打破了沉默,“目前没听说他有对前朝官员动手的意思,否则也不会等到今天。凤相是百官之首,到时可能还要仰仗他一些事情。”
“……”
“吵架了?”凤槿辞一愣,随即莞尔一笑,似乎回到了当年的时光,“你们都多大了,还拌嘴?”
“不必。”
“我一个闺阁之女,能力有限。”凤槿辞笑了笑,“若你说的是太……令姐遗体一事,真正帮忙的是帝师。”
“不敢,只是碰巧。”文昴歌抬头看了眼一旁高耸的东迎楼,笑盈盈道,“小侯爷心情不好?”
韩征威微怔,“为什么会这么想?”
文昴歌扬眉:“你会吗?”
“眼下城中警戒,男装可以避人耳目。”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对面的故人,弯了弯嘴角,“我以为你不会见我。”
他脚步一顿,“不管真假,大羲已无她立足之地。”
韩征威嘲弄地望着他,“难道不是来试探我有没有将你做的事告诉越闻天吗?”
身后响起一道温润含笑的声音,“沉稳英勇,果然与寻常女子不一样,不愧是凤相之女。”
“说的是。”文昴歌的嗓音带上些叹惋,“可惜咱们少主,大羲未来的陛下似乎还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呢。”
韩征威默了默,留下一句“他早晚会接受的”便大步离开了。
身后文昴歌脸上笑意淡去,目光晦暗,用手中折扇敲了敲掌心,身后的随从立刻上前一步。
文昴歌递给他一封书信和一枚血玉佩,“交给陈遇,让他按信中行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