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交换

秦观月再次醒来时还是怡城太守府中的那间厢房，房中浓浓草药味，伴随着全身细密的疼痛，她就知道大概是久违的掌中莲又复发了。

曲鸣非刚给她施完针，见她终于睁眼端了碗药给她喂了下去。

“肝腑大恸，冲击了心火，又牵引了毒素，用了我三根百年老参，我可都记账了。”曲鸣非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好在先前用的药不错，影响不大，不过下次就不一定了。”

“……多谢。”

秦观月缓缓撑起身子半靠在床头，脑海里浮现起昏迷前的情景，“我昏迷了多久？”

“五天。”

曲鸣非呵欠连连，语气也不怎么好，“那位程小将军送咱们回来的，听说是军营那边不安全，要跟朝廷开战了，所以把咱们又送回怡城了。”

秦观月目光一顿，“豫州军和白翼军交战了？”

“嗯，就你昏迷后第二天的事。”

卫堂被抓后，朝廷立刻做出了反应，但却不是针对豫州军，而是赶在烈焰军与射余军汇合的前一天暗中派人袭击了射余军队，同时又派兵假扮射余援军对烈焰军发动了突袭。双方伤亡都不严重，但却动摇了射余与雍州之间的相互信任。

“是。”

秦观月将这四字重复了句，默然片刻后才道，“我要见你们少主。”

两人没寒暄两句，程惊鱼便结束了对话，进主帐复命去了。

文昴歌打量了眼他头上薄汗和身上尘土，似笑非笑道，“既然不是急事，程副将这风尘仆仆的，该不会是去会心上人了？”

“是吗。”秦观月轻笑了声，却不像是高兴的模样，“我听说豫州军和白翼军正式交战了？”

夜晚，怡城。

他隔着窗子抱拳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越闻天目光落在他脸上，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程惊鱼赶回军营时，越闻天等人正在主帐内讨论备战一事，他便在帐外静静等待。待帐中众人都出来时，文昴歌走出帐外便看到了他。

越闻天一怔，“七八年……”

“小钟跟我唠嗑时说的。”曲鸣非解释了句，“小钟就是之前被越世子派来暗中保护你的人。”

程惊鱼上前一一回禀，“醒了，曲大夫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不能再大悲大喜影响心绪。后面只要好好养着身子，按时喝药，再活个七八年没问题。”

程惊鱼抱拳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帘子被从外面掀开，韩征威表情严肃地走进来，砸下一句，“朝廷派人来了。”

帐中静了许久，才响起越闻天的声音。

萧声沉声，“也只有这样了。”

豫州军营中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向白翼军宣战，双方第一场交战便从午时打到了黄昏，双方伤亡持平，并未深入死战。

钟略以为她是担心少主，便道，“姑娘放心，少主骁勇善战，战无不胜，不会有事的。”

程惊鱼笑容一顿，又若无其事道，“有劳文先生关心，明月姑娘身体好转了不少。”

“那便好。”

“程惊鱼已返回豫州军营，短期内不会返回。”

话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但他一直对此事疑惑不已，此刻还是忍不住问了，“少主，到底是谁给明月姑娘下了这么厉害的毒？”

“严加看管，除你之外，任何人不得接近。”

秦观月听完问了句，“你一个大夫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不过说到心上人，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文昴歌似随意道，“听说少主的未婚妻突发恶疾，已经入城去寻医了，不知现下可好？”

秦观月沉默片刻，忽然问，“你们的目标是想拥他为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