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自欺欺人

成亲是不可能成亲的，且不说眼下战争一触即发，且婚事的筹备也太仓促，也对雍州未来的女主人太不尊重。

这些道理越闻天都懂，但他还是很激动。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观月就听靠窗的那张软榻辗转反侧的声音，心里也猜到了原因，笑问道，“睡不着？”

房里一下安静下来，片刻后才响起越闻天的声音，“……嗯，吵醒你了？”

“没有。”秦观月翻了身，朝向他那边，借着窗外朦胧的光线看着越闻天的身形，“是因军中事务烦心吗？要开战了吗？”

越闻天刻意避过了她的问题，转而问道，“你白天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秦观月说，“但那是故意说给苏黎听的。”

“为什么？”

“我不喜欢任何人从我身边带走你。”

“……”

秦观月不再玩笑，认真道，“大羲内斗，其余四国必会趁机倾轧，所以这场仗能打，但要快，绝不能消耗大羲军力。”

秦观月并不意外，宫越既是钦天鉴掌门，又是大羲皇室，身份特殊，最适合也最想找他算账的必然是红盏，“联系谢玉，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钦天鉴的打算。另外动用京中剩余暗桩，不惜一切确认京城的情况和宁昭的身体状况。”

“钦天鉴已派人前往京城抓宫越，雍州烈焰军五日内便能到达京城，豫州军和白翼军很快会开战。整个怡城把守非常严密，我们的人很难混进来，我们俩足足等了三日才找到计划潜进来。”

“我知道你狠不了心去怀疑她，但总不能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他抬眼看向不远处飞驰而来的程惊鱼说道。

头顶悄然无声，冰冷的气息像刀子一样直刮她头皮。

萧声猛地握住拳头，不可置信道，“你是说……掌中莲被抑制住了？！”

不碰头他也不知道秦观月居然背着他还安排了这么危险的后手，想到这里他又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子，眉心微皱起，“你怎么看着还长胖了些？”

“她要报仇，所以利用柳无心离间我姐姐与太子，继而害死我姐姐，令韩家被逼到谋逆这一步，她却拿捏着我的性命从我爹那里换来豫州军虎符，将我送到雍州，令雍州和朝廷两败俱伤，她自可脱身。”

“不用问了。”

秦观月：“……”

易元州一旁默不作声地看戏。

秦观月清咳了声，倒了杯茶，直接双手捧着送到萧声面前，“对不起，我错了。”

韩征威右手手腕一转，收剑在怀，左手抚上剑刃，神色漠然道，“她害我韩家满门功勋沦为逆贼，我姐姐和腹中孩子惨死，我祖父自刎宫中，我不该这么做吗？”

这是秦观月到达怡城以来第一次出门，街道上没有多少人，对比起街道两边精巧富贵的建筑跟显萧瑟。

秦观月只带了一个侍女，刚到李二茶馆侍女便被打晕了过去，一身粗布麻衣的萧声和易元州站在角落里看着她，一个表情冰冷，一个面无表情。

越闻天一早去了军营，在离军营不远处的一处沙丘找到了正在练剑的韩征威。

秦观月没耽误，直接提出要出门买些东西，顺便逛逛。

“这是你的想法，宫越和越闻天不一定这么想。”萧声说出了关节，“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

秦观月醒来时越闻天已经离开，而她也收到了曲鸣非带来的口信。

易元州问，“你疯了吗？”

萧声向秦观月，“正好你身体也好了不少，咱们后天一块离开。”

易元州却已经换了话题，他看向秦观月，“两日后可借运粮车离开。”

秦观月立刻跟着落座，“和勿空碰过头了？”

他如此坦然倒让越闻天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后才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榻上的人安静了许久，忽然问道，“你好像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以前的记忆。”

倒是一旁的易元州忽然说了句，“要是小七能等到这一天就好了。”

“少主！”

越闻天瞳孔骤缩，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