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探寻

怡城与琅琊城之间白翼军与豫州军对峙的这十日以来，越闻天多数都留在怡城的太守府中陪着秦观月，纵是豫州军中也没几个人知晓雍州那位少主此刻就在怡城之中，除了一道从雍州跟来几个心腹，韩征威便是其一。

韩征威来时，秦观月正在给越闻天手心的伤口换药。

伤并不严重，只因越闻天的疏忽有些感染，被秦观月发现后便开始每日由她亲自换药包扎，越闻天并不觉得手上这算是伤，他从前受过的伤每一个都比这个疼上数倍。

但他想看秦观月低头上药时眼里的心疼与担忧，让他心里生出说不出的滋味，像是在血肉里止痒，疼极，爱极，又如饮鸩止渴般离不得。

他想要一直看着她那样的眼神，也想要那样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

秦观月忽然抬起头看他，问道，“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越闻天这次没有避开她的视线，而是回道，“看你眼中的我。”

“可看到了？”她笑问。

越闻天没回她，低头吻在她额头上，又在她唇上一吻，将她抱进怀里。

秦观月早已习惯，这几日他们一直这样相处，同床共枕、挽发描眉，除了每日曲鸣非得那一碗药外，就如寻常夫妻一般。

她笑了笑转身去看越闻天，却见越闻天脸上神色一凛，猛地将她拉进怀中，一手按在她后脑，让她半边脸也埋进他颈中。

越闻天本来因为沉重的心思因她这一笑，轻松了不少，伸手替她理好散乱的发丝，“没有什么外室，就只有你一个正妻。”

豫州军逼宫一事是在计划之中的，但越闻天离开雍州却是计划之外的事。原本程惊鱼以为少主是另有安排，现在看来是为了那位明月姑娘。

“她身子不好，不能见风，你找我有什么事？”越闻天问。

“还好。”秦观月摩挲着他受伤的那只手掌，“陪我出去走走？”

再听到这些韩征威竟已不再崩溃，而是静静看着眼前那人，“你同我说这些又想做什么？总不会是为了帮我。”

说完二人陷入一片静寂，越闻天没有催他离开，韩征威看了秦观月背影一眼后，转身告辞了。

外面确实冷，毕竟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院子里一片萧瑟，树木草都谢了个干净，但她屋里一直烧着地龙，染着木炭，竟也不觉得难熬。

他爹，还有韩家十几口人，都还囚在京城，生死不知。

越闻天陷入沉思，一时没说话。

他怀中的人身子微绷紧，越闻天以为是被自己声音吓着了，轻拍了拍她，看向来人。

听着脚步声远了，秦观月才抬起头来，却发现越闻天神色并不轻快，反而在沉思着什么。

“不过属下特意扫了尾，对方应该发现不了什么。其中一方人马有羽林卫的影子，另一方倒是有江湖势力的武功底子，轻功很高，属下暂时没查出对方底细。”

文昴歌颇不讲究地伸了个懒腰，“看来你已经确定了。”

身后那人没说话，而是一步步向她走来。

文昴歌也不介意他的态度，拱了拱手，转身出了营帐。

“整日待在院子里会闷吗？”越闻天问。

“为何不走门？”

韩征威目光冷淡，“这只是你的猜测。”

秦观月先是一怔，而后便听到自己身后不远处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韩征威是一步步走出太守的，沿着长街漫漫，人声鼎沸，独他孤身一人，从前的那些热闹好像一下都褪了色，不过短短一个月，便似过了另一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