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闻天将人抱起来喂了水后,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神色有沉重起来,烧不仅没退,还更烫了。
他说完房里陷入了安静,曲鸣非看着两人沉默的样子,不禁纳闷,“你们俩怎么瞧着一点不开心啊?”
大夫是个知天命之年的老者,闻言也不害怕,朝二人一拱手,“二位将军,老朽八岁学医,行医数十载,从无欺瞒。床上这位姑娘即使烧退了,也活不过七日。”
耳边安静了一刻后,那个声音再次幽幽响起,“病了都要欺压我……”
被他们俩夹在中间的曲鸣非忍不住说了句,“你俩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腻歪?”
总让他连恨都来不及,又让他为其所受之苦而后悔没有陪在她身边。
这个女人总是上一刻让人以为她不想活了,下一刻又活得好好的出现众人面前。
刚走进房的越闻天顿在那里,避开了秦观月探究的目光,将手上的药材递给了曲鸣非,“她失忆了,现在记不得你。”
“带衣服过来了吗?”他问。
越闻天再清楚不过秦观月经历了些什么。
越闻天没说话,曲鸣非也不好奇,递给他一包药,“她烧已经退了,你这药煎了,赶在她饭前喝了。”
曲鸣非嫌弃地撇了撇嘴,松开了她的手腕,“你失忆和毒素没关系,应该是坠崖时磕到了头,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多半能恢复。”
越闻天心跳微快,“我们……”
曲鸣非先是一愣,随即嗤笑一声,“开什么玩笑呢!”
秦观月半靠着床头,扭头看向房门的方向,“他说你是我相公。”
“这位姑娘……”大夫一把脉便皱了眉头,“身中剧毒,又几经重创,能活到今日已是奇事。”
越闻天手猛地一抖,好在杯子已经空了,不然水全都洒了。
他从前就是岑舞手下兵,越闻天知道他怕岑舞,便道,“嗯,这次是我的疏忽,不是你的责任,不必告诉岑舞。”
此事很快便传遍了军营,一时间引起不少人的猜测与打趣。
越闻天眸光微动,转身往小屋走去。
越闻天挪开了目光,有些不自在。
程惊鱼一边跟上一边不忘为自己求情,“少主,这事我还没告诉岑统领……”
“幸好少主出来前告诉过我,不然我哪认得出那是个羽毛标记。”
秦观月没说话,看着他试了试自己额头温度,又拔下她身上一堆银针,“感觉怎么样?我给你用了新研发的药,你现在眼睛应该比之前看得清楚多,掌中莲的毒素我有了些头绪……”
“我在雍州那块地方被关了大半个月,出门都派人看着我……”
曲鸣非脸都皱了起来,非常不满,“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认得我了?”
秦观月没抬手,就着他的手低头喝光了杯子里的水,仰头问道,“原来我们是夫妻的关系吗?”
说到这里时他又忍不住埋怨起来,“我就说你们两口子真是诡计多端,不把人当人,我瞒着你偷偷去大夏是不对,可我要是能找到白龙羽你也受益不是?用得着让你相公特地派人去逮我吗?”
越闻天接过药,看了秦观月一眼,才走出了房间。
曲鸣非看着他把门带上,低头收拾着银针,正要离开时,身后传来淡淡的一句,“回来。”
“……”
曲鸣非身子一僵,慢吞吞转过身去,果然对上了秦观月那熟悉的掌握一切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