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跳崖

雨早已停了。

悬崖之上，许久未见的师徒二人隔着三尺的距离相对视，羽林卫站在不远处等候。

秦观月是第一次见宫越穿黑衣，也是意识到他们确实有些像，连不想穿白衣染血的心思都一样。

她一直不说话，宫越脸上的笑容终于淡去，却还是勾着一点弧度。

他看着她消瘦苍白的脸，看着她瘦弱的身形和被雨打湿的衣服和头发，缓缓伸手，“跟师父回去吧。”

“回哪里？”秦观月问。

“回家。”

“那不是我的家。”

“……”

宫越伸出的手僵在那里，“还是不愿原谅为师吗？”

程惊鱼双眼微睁大，立刻屏住呼吸，绷紧身子躲在了草丛后。

二人跟着痕迹到了半山腰处，一眼便看到了悬崖上对峙的二人，和一旁严阵以待的羽林卫。

程惊鱼正在猜测那两人的身份时，突如其来的一幕发生了，悬崖上的那个女人突然往后倒向了悬崖。

乔装一番后的两人分别骑马向琅琊城之北的官道而去，很快便停在了那片竹林前的两条岔路前。

“羽毛。”

悬崖上对峙的那两人他都没见过，但能让羽林卫跟随的必然是大人物，还有那个被逼到悬崖边的女人……

“是！”

“十年前欠你一命，十年后我不想再欠你任何东西。”秦观月脚尖踩在崖边，脚跟已经悬空。

他吓了一小跳，有些没料到，但下一刻他就被吓了一大跳。

程惊鱼抱着胳膊，笑道，“这下好了，宁昭两个儿子都没了，唯一指望的帝师也跑了，他这一病，朝中必然大乱，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少主！”

越闻天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座山，心跳微微加快，“跟上！”

副将立即道，“眼下皇城封禁，暂无消息传回，故而不能确定宣义帝伤势如何。”

越闻天负手看着山下的白翼军，双眸深晦，“宁昭被软禁龙泉宫中却能命京兆府尹抓捕秦观月，白翼军提前预知豫州军动向，我们漏了一个最难对付的人。”

越闻天没回他，大拇指摩挲着食指上的墨玉戒，脑海里浮现起前日勿空悄然离开后留下的字条，忽然转身往回走，“随我去个地方。”

他话未说完，秦观月向后倒向了悬崖。

“观月！”

一个时辰前。

刚下过雨的山路上居然留下了不少杂乱的马蹄印，沿路还有被刀剑砍过的断枝树木，断口一看就是高手所为。

程惊鱼无法，只能策马跟上。

“不过也无妨，幸好咱们也有后手。”他转过身去，正好看到手下副将匆匆向这边跑来。

宫越任她说着，目光只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过来为师身边。”

然而越往上走，他便越发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