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秦观月?”
太子神色惊恐地看着他,喉咙处一个半指长的血窟窿,一张嘴便涌出大股鲜血。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占羽阁?”
宁昭微怔,脑中忽然划过了什么,他低头正要问太子,突然瞳孔骤缩,猛地抓起地上的剑朝身后劈去。
秦观月裹着厚重的镶绒狐裘披风走来,一身沉沉的黑色将她苍白的脸衬得深不可测,令人不敢逼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日上演的并非逼宫大戏,而是借清君侧之名,挟天子以令诸侯。
凤绎接过圣旨,打开看了一眼,又再合上,“敢问公公,陛下现下如何?”
头顶呼啸的风声夹杂着寒气,像泼天的羽箭俯冲而来,卷席着龙泉殿前的血腥之气弥漫在皇城上空。
“咔——”
他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熟悉的声音,“凤相找我?”
秦观月又看向他身后的一众官员,“诸位呢?可有要事上奏?”
凤绎又道,“陛下龙体事关社稷,我等心中甚是担忧,不知可否前去觐见?”
他从未收服眼前这个人,她看自己的目光从未有过臣服,即使是以性命相胁。
底下跪着的人神色各异,有人面露惊诧,有人面面相觑,也有人惶恐不安。
殿外还是黑天,只是星星多了些,月亮也从云后出来,照得皇宫稍微亮堂了些。
“太子勾结外皇城军副统领带兵谋反,今被凌云骑诛杀,禁军亦已诛杀半数叛军,臣秦观月前来护驾,陛下受惊了。”
太清殿内,被圈禁的满朝文武惊寒交加、瞌睡也不敢打地熬过了一夜。直到寅时末,外面才有了动静,紧闭的大门重新被打开来。
杨斐带领凌云骑拔刀屠杀吴晓峰带进来的那批外皇城军,厮杀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血腥味冲天,鲜血顺着砖缝流淌到宁昭的脚下,不远处还躺着太子宁辰的尸体。
一个眼生的内侍走进殿内,停在众人跟前,双手举起手中圣旨,“陛下有旨!”
银色箭簇掠过他肩头,刺向他身后。
内侍走到最前方的凤绎面前,将圣旨交给他,“凤相。”
“外皇城军谋逆犯上,一干人等就地诛杀!”
“是!”
众人齐齐跪下,“臣等接旨。”
内侍回道,“回丞相,陛下受了轻伤,并不打紧,只是忧怒交加之下引发了胸前的旧伤,昏过去了,太医已赶去寝殿,正在全力医治。”
“陛下只受了皮肉之伤,只是太子一事令陛下心神动荡,牵引了旧伤,太医说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好生休养,不能再劳累。”秦观月又问,“凤相可有要紧事?”
“噗嗤——”
众人自座位上惊坐而起,纷纷引颈向外张望去。
眼前这个女子,比之楼冰河韩迫等人更要狂妄,只是楼冰河等人如烈火浇酒,一焚即尽,而她则如流川之水,化为无形,隐忍不发暗中筹谋,只待一击必杀,斩尽杀绝。
一时间太清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既无要事,今日便休朝吧,昨夜诸位大人受苦了,尽早回去休——”
“罢朝非同小可,帝师恐不能擅自做主。”冷不丁有人出声。
秦观月顺势看去,“霍大人有话要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