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不择手段

“荒谬！”勿空满腔怒意，“明明是你从中作梗，提前通知韩老爷子回京——”

“荒谬，确实荒谬。”文三扬眉反问，“阁下说是我从中作梗，可有证据？我又如何提前得知太子妃会死？”

“再而言之，若非有人暗中以帝位引诱太子，故意离间韩家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太子妃如何会自缢？”

文昴歌眼中满是从容的戏谑，“昔日陛下有凌云骑、韩家为左膀右臂，如今楼冰河被斩，韩家谋逆，唯有帝师手握帝师令可调动京兆府兵，又掌管着四门禁军、凌云骑，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自立为帝，亦是指日可待。”

勿空拳头攥紧，抖出袖中软剑向文昴歌心口刺去。

文昴歌脸色一变，慌忙后退。

“当！”

一柄长剑横来挡住他的软剑，岑舞目光冷然，“这是要杀人灭口？”

勿空心中飞快衡量一番，旋身后退，看向越闻天，“此人奸猾善辩，颠倒是非，绝不能信。”

“他不可信，那你呢？”越闻天双眼微眯，“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的人？”

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侯爷此刻即使在昏睡中也紧皱着眉，丝毫没有了从前的意气模样。

“这也是甲子六羽做的？”越闻天问。

“呃……”倒把勿空问住了，他想了想，犹豫道，“大概是……惊喜？”

让身边侍女将这倒霉的大夫扶去一边休息，柳无心走进房中，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一片狼藉，满地碎物，还有额头流着血倒在地上的下人。

屋内又传来一声砸东西的声音，门外的下人们这几日早已习惯，都默默远离了这间屋子。

“知道了。”岑舞瞥了眼床上的韩征威，转身离开了房间。

“殿下。”

宁辰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希望，这时门外跑来一人，交给他一封密信，“殿下，暗探的消息到了。”

“京城那边的情报如何？”

“他要废了我，他真的要废了我！他宁可让一个旁支子嗣去当皇储，也不愿意要我这个亲儿子！”宁辰怒吼着砸了身边仅剩的药碗，又跌跌撞撞起身，拔出墙上的佩剑发了疯一样地砍向房间里的一切。

越闻天一怔，只想了想便猜到了那个东西是什么，不禁问道，“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给我做什么？”

柳无心站在一旁攥紧手指，目光从震惊慌乱又到冷然狠决。

京城一场动乱接连牵扯韩文两家，不过半日，就传出太子断臂致残储位不保，以及帝师秦观月被夺兵权停职府中的消息。京中再次涌起暗流，一时间人心惶惶。

她走过去俯身半跪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因愤怒和绝望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殿下莫怒，无心定会为殿下想办法治好伤的。”

越闻天沉默片刻，“我信你的话，但人，我今天必须要带走。”

“滚！”

雷豫犹豫道，“韩家现在顶着谋逆的名头，我们要是留下他，朝廷正好找借口对雍州发兵……送他来的人很有可能是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

“下去吧。”柳无心对那下人说。

“这就和赌博一样，下的赌注越多，就越不能回头，否则，就是一无所有。”

“是。”勿空回道。

她轻声安抚着身侧的男人，“况且，陛下既然那日保下了殿下，就不会轻易换皇储，正如先前陛下愿用一城换下殿下，之后在龙泉寝殿前才更会保下殿下。”

程惊鱼尚有些兴致盎然，但也乖乖听命拽着文三走了。

“有此物，雍州可提前与朝廷一战。”

岑舞回头见自家主子在原地没动，不由回头看了眼，“主子？”

“废物！都是废物！治不好本宫，你们都给本宫死！”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时父皇的眼神，那已经无关失望，而是赤裸的冰冷杀意。若非宁巳已死，那日在寝殿父皇就会亲手要了他的命。

“身上并无外伤，但有些虚弱，估计一路上少醒。”

柳无心心头一跳，看了一眼密信内容，亦是脸色一变。

“殿下。”她看向宁辰，神色冷静，“无心还有一法。”

他收了软剑，“文三交给你，希望你记得我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