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身于钦天鉴，自小便是被当做杀手教养长大，进了钦天鉴后做的也都是沾血之事。而韩令仪出身侯府，嫁入皇室，早该做好卷入权力斗争之中的准备。

秦观月确实不意外，因为这一切除了韩令仪之死，皆如她所料。

“把棺材，抬回侯府。”韩迫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已经恢复了平静。

萧声眉心微动，“哪里不对？”

秦观月闭了闭眼，转身从王总管手上拿过圣旨，而后走到韩迫身边。

“恭送帝师。”

“我只是……”秦观月轻轻吐出白雾，眉眼看不清，“觉得有些不对。”

他立刻跳下屋顶，对秦观月说，“韩老侯爷带着燕翎军几个副将驰马回京了！”

秦观月走在人群中，周围的行人匆忙来去，都在忙活着年货，她这才想起来，已经快过年了。

“对镇威侯府许于世袭爵位，对死去的韩令仪许于皇后葬仪，对还活着的韩征威许于前途和性命。毕竟是唯一的儿子，宁昭会选他并不意外。”

“侯爷，想想韩征威。”

萧声神色平静，“那又如何？”

萧声从太子府接到人，秦观月却弃了马车，选择了步行。

“帝师！”太子神色紧张，生怕她走了后韩迫会当场砍了他。

韩迫头也没回，像是没听到一样，一步步走出了太子府。

他最后看了眼棺中已无声息的女儿，蜷起手指，缓缓转过身去。

镇威侯府的老管家带着侯府下人匆匆到来，看到自家侯爷站在棺前，不禁老泪纵横，“我可怜的小姐啊……”

“如今韩令仪已死，韩家与宁昭离心，你该高兴才对。”

秦观月骤然睁大眼睛，“老侯爷为何会忽然回京？占羽阁事先一点消息没有？！”

暗中抗旨返京，带兵驰马入皇城，哪一条都是谋逆之罪，老侯爷忠心守法一世，能让他这样不管不顾，只有一个可能。

“韩令仪出身侯府，后又嫁入东宫，半生富贵，却被太子利用欺压至此，这是她自己选的路，你不必自责。”

“奴才不敢妄言，殿下去了就知道了。”王总管皮笑肉不笑道，“奴才还要回宫回禀陛下，不可久留，就此告退了。”

“随她吧。”萧声自小与她一起长大，一眼看出她情绪不对劲，“她上次这样，还是亲眼看到小七的尸体。”

秦观月冷冷道，“有人将韩令仪之死，告诉了他。”

“先前确实未有消息称老侯爷回京……”萧声也知道事情重大，“只有一个可能，老侯爷是故意隐瞒踪迹，暗中回京。”

蓝苑不赞同，“你身体不好，少吹寒风。”

天气寒冷，呵气成雾，一件厚披风披到了她身上。

他身后侍卫太监也都跟着站那儿不动，一群人跟木头桩子似的。

萧声一震，“这怎么可能？韩令仪死去不过三日，太子府藏尸三日，今早才被揭发，谁能提前预卜先知暗中告知老侯爷？”

秦观月咬牙，“真正在幕后逼死韩令仪的人自然会知道！”

萧声心中惊骇。

秦观月当机立断，“回太子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