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手握凌云骑和四门禁军,位极人臣,若真有意助殿下夺位,必是成竹在胸。且帝师几次暗助殿下,应当不会陷害殿下。”
她懒懒地回道,“偶尔任性能让我心情愉悦,心情愉悦了,我就考虑要不要放了那兄弟俩。”
秦观月取下竹管,展开密信看了眼,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羡慕?”
“太子息怒,妾身也只是担心。毕竟,韩家威望太深,连陛下都得让三分薄面,偏偏韩家又与殿下作对,还害您被陛下厌弃,长此以往……只怕帝师也难救殿下啊。”
“他一直在我身边。”
风无殷侧了侧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秦观月轻笑了声,“你和小七……”
太子心中一热,被她说得心动,却又转瞬担忧,“可她是帝师,手段高明,本宫只怕瞒不过她……”
“殿下是储君,未来大羲的帝王,怎能事事将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中?”柳无心面露无奈,嗔笑道,“帝师性命所系皆在殿下之身,还不是只能相信殿下?”
太子一时没说话,他并非傻子,帝师府中秦观月那番话已是大逆不道,言语之间隐隐有鼓励他夺位之意,但他也不能确定秦观月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毕竟这种事没有兵权和元老大臣支持,就算他是太子也不可能成功,还会将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越说越气愤,狠狠攥紧拳头,“都是那个韩征威,还有韩迫那个匹夫!本宫绝不会饶了他韩家!”
“本宫……不知。”
“嗯。”秦观月看向他,“你这辈子就打算这样了?一直守着他,哪怕只是面对的只是一座孤坟?”
秦观月裹着厚毯子,窝在临窗的榻上,支着下巴望着檐下不断滴落的雨水发着呆,时不时咳上两声。
“可……可本宫根本不知道解药在哪里。”太子为难道。
“真的?”
他有些焦躁地看向自己的侧妃,“先前同侯府的事,父皇对本宫越来越不满,甚至今日还宣了帝师进宫,说本宫……说本宫不堪重用!这不是要废了本宫的意思吗!”
风无殷好一会儿没说话,转过身靠在窗台,看向屋檐滴落的雨水,“从前一直听你说以后要去云游四海,现在还想去吗?”
“原来如此。”柳无心嘴角微扬,心道这皇家果真无情,传闻里当今陛下与前帝师宫越君臣情深,谁知还有这么一层隐情。
柳无心低下头去,转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这场雨来得疾猛,却后继无力,很快便缓了下来,淅沥沥的雨浸透了大街小巷,路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整个京城似乎一下都安静了下来。
“殿下莫急,如今陛下只有殿下一位太子,再如何生气也不会妄动东宫之位。”
“嗯。”
风无殷稍微让了让,抱着胳膊俯视她,“你这副身体,还敢吹冷风,不想活了?”
太子闻言顿了顿,犹豫片刻后道,“这我倒是知道些。”
风无殷转头看她,“怎么?”
风无殷不免好奇,他在这帝师府中待了不少日子,也大约知道秦观月在谋划些什么,可却猜不到她到底打算怎么做。
“想看便看。”秦观月递出密信。
风无殷扫了眼,陡然瞪大眼睛,抓过那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帝侯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