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没有解释，只道，“是我让先生失望了，还请先生接受我的这份心意。”

萧声从角落里走过来，看了眼金算子离开的背影，说道，“柳无心又来了，已经打发走了。”

萧声顿了顿又道，“林家那位大公子也入了股，似有合作之意。”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在看到对方平静的脸孔时咽了回去，只道，“这葡萄藤只是暂时枯死，只要精心照料，来年还会再结葡萄，到时帝师再酿酒，可以送给想送之人。”

萧声点头，正要离开，外面妙妙忽然紧张地走进来。

她将桌上的这些数据拢到了一起，递给萧声，“派人送进皇宫。”

秦观月慢悠悠地浇着草，“太子继位之前需要她的谋划，继位之后自有满朝文武替他谋划，轮不到她一个后宫妃嫔，她不会想见到那一幕的。”

“秋末……”秦观月沉思片刻，“与雍州之战迫在眉睫，宁昭怕是等不及这丰水稻了。”

“看不出来，也没纠缠，是个有城府的女子。”萧声说这话时眉头紧锁，“她出身低微，真能如你所说那般，能让太子和韩家离心吗？”

金算子笑意逐渐消失，随即长叹一声，“我若说无所求，便是虚伪了。只是我以为帝师身居高位，会改变心意，没想到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德了。”

秦观月并不意外，先前林鸿是欠她人情，但他本是商人，商人逐利，皇庄能给他带来利益他自然会加入，她更关注另一件事。

金算子看着这两样东西，方才还从容的面色此刻有些动容，“秦姑娘……”

帝师府外，柳无心身边的侍女正对着朱红大门破口大骂。

柳无心冷冷看了她一眼，“她哪怕猖狂一时，也足够捏死你这条小命。”

侍女一骇，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道，“奴婢只是为姑娘你不值，明明姑娘是您为太子殿下殚精竭虑，太子殿下才有今天，往后若太子登基，您还要居太子妃之下，日日请安呢。”

“司农寺那边进度如何？”

“皇庄进展顺利，那位凤姑娘颇有手段，已经成功笼络了几大商会，人手和渠道上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就怕有人暗中搞鬼。”

柳无心没说话，静静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她出身侯府，我出身下九流，自是比不得。”

“真是狗眼看人低，不是先前帝师府遭难那时候了！看她秦观月能猖狂多久！”

秦观月一怔，“柳无心有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太子很生气，一怒之下打了太子妃。”

妙妙摇头，“听说是刚过两个月，才成形，只有府内知晓，打算等胎稳了再向宫里报的，谁承想……”

“韩家老侯爷性情刚硬，但韩迫不是，他是会趋利避害的人，否则也不会让自家儿子与我来往，还不是觉得我能护住他儿子。自己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韩家除了女儿外还有个儿子，他为了自己儿子，为了整个韩家，也不会明知会死而愚忠下去。”

“她神色如何？”

金算子沉思许久，后退一步，向她行了一个大礼，郑重道，“金成苑谢帝师提拔之恩，日后若帝师有所求，必不敢辞。”

“小侯爷可有受伤？”

“不知道，奴婢也是听说的。对了，听说老侯爷已经押着小侯爷去皇宫请罪了。”

能被押着进宫请罪说明没什么事，秦观月听着就淡定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妙妙一愣，她是知道韩家那位小侯爷和她家大人关系不错，所以才急匆匆来通报的，怎的她家大人看着一点不急？

不过她也没敢多问，点点头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