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声看向跟前的秦观月,“不能让他离京。”
他静默了片刻,转身从身后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红木方匣,推到她面前,“这里面是大羲的传国玉玺,朕交于你,暂为监国,朕想在与雍州开战前去浮云山见他一面。”
“陛下离宫,应由太子代为监国。”秦观月垂眸,“臣不敢辜负厚望,但臣旧伤未愈,只怕难以担此大任,还请陛下三思。”
“越青离早有谋反之心,整个雍州全民皆兵,兵器和粮草都不缺,还有射余帝的暗中支持,楼冰河死的时候越氏就有了异动,现在忌惮的只是韩迫手上的豫州军和凌云骑。”
门外立刻安静下来,宁昭披散着头发,冷冷看着她。
“砰!”
第二日一早命太子监国帝师摄政的旨意下发,朝中果然震荡,先前剩下的恪王党人更加绝望,太子党个个弹冠相庆。
越青离死的不无辜,宁昭和宫越不无辜,她也不无辜,唯一无辜的就只有被牵连的新月城一城枉死的百姓和死后还要背负骂名的萧家。
“朕与他是兄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是冷宫里唯一的依靠。”
“钦天鉴的暗桩已拔除九成,咱们好不容易切断钦天鉴对京城的监视,如果这时候让宁昭去浮云山,等于前功尽弃。”
“不得不急,宫越很快会意识到暗桩出事,即使他离不开浮云山,也有别的手段阻拦我的我计划。”
宁昭微喘着粗气,抬手捂住了肩头的旧伤,一下瘫坐在了蒲团上。
秦观月拢了拢身上的厚披风,挡住寒凉的秋风,“我布置了近十年,该动手了。”
……
“我可以当佞臣,但不能当罪人。”
“我已托辞旧伤未愈,将监国之任交给了太子,太子空有野心,却无能力,宁昭不可能放心,肯定要让太子熟悉事务后才敢离开。”
这一问似乎彻底触怒了宁昭,他猛地站起身踢翻了茶案,案上的茶具丁零当啷滚到了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至于那句帝师摄政,更说明了当今陛下的意思,这是终于认定太子的储君之位了。
殿外立刻传来一阵骚动,似是随时会冲进来,宁昭却怒吼一声,“不准进来!”
秦观月问道,“若有一日,他与皇位只能择其一,陛下会如何选?”
萧声一怔,“会不会太急了?宁昭手上有羽林卫,韩迫的豫州军一声令下也能在七日内到达京城,不能急于一时。”
正阳门外熙熙攘攘的主街上人来人往,萧声跟在秦观月身侧眉头紧锁。
“明明太子都已经二十六了,咱们大人才十六岁,还一口一个老师。”她忍不住道,“咱们大人辈分可真高。”
“钦天鉴是大羲第一学宫,即使放眼五国,亦是文人圣地,帝师身为宫先生首席弟子,虽年轻,却已遍阅群书,其学识、谈吐、阅历早已超越同人。”
金算子说这话时本在浇,见妙妙一脸茫然,便放下水壶问道,“你可知历任钦天鉴首席弟子都是要参加科举的?”
妙妙面露惊讶,“科举不是男人的事吗?咱们大人也参加过科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