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登门

当天下午，帝师府解封的消息传遍了京城，而最为热闹的竟然是东迎楼，因为所有人都想听听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临窗的桌子上，周勉听着说书人天乱坠，一杯茶敬向对面，“文兄不愧是文兄，真真料事如神。明明都到了法场了，这位帝师还真就起死回生了！”

文昴歌微闭眼，闻言轻笑一声，“呵。”

周勉好奇，“文兄笑什么？”

文昴歌忽然丢了手中茶杯，起身扶着栏杆看向脚下这繁盛的琅琊京都，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兴致盎然，“京城，要换天了。”

……

有人欢喜有人愁，先前大殿之上参了太子的恪王党人个个如临大敌，只觉得死期将近。

东迎楼二楼的包厢里，恪王宁巳坐在最中间，两边坐着杨绪周大人等朝臣，所有人都面沉如水。

宁巳满腔怒火终于遏制不住，狠狠拍了下桌子，“说话啊！这会都哑巴了？”

几人连忙起身告罪。

柳无心顿了顿，“只是无心搜肠刮肚地寻了些药材来道谢，倒是让帝师见笑了。”

与此同时，太子府那边太子也备好了车要入宫探病。

秦观月眼睛刚敷上药，虽看不到却也能猜到，直接让人带他去了厢房。

“……”

秦观月准确无误地摸到茶杯送到唇边尝了口，“侧妃若喜欢，可以带些回去。”

柳无心转身推开门，却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韩征威，便盈盈一笑，“小侯爷有礼。”

“什么事？”

“不熟。”

那边韩征威面无表情地进了屋，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瞪着秦观月。

“确实，应该你姐姐太子妃来送礼道谢。”

韩征威一愣，以为她不高兴，连忙解释道，“我爹说陛下又病了，我姐姐她跟着太子一起进宫了，不然的话一定会亲自登门道谢的！”

“王爷，方从宫里得了消息，陛下伤势复发，又晕过去了，太医已经进了寝殿，太子府那边这会应该也收到消息了。”

“那不是太子妃娘家的弟弟吗？”

杨绪心里也复杂万分，却还是劝道，“其实王爷不必如此惊慌，我等那日在朝堂上所参的是太子，只是借帝师之名，帝师未必会报复我们。”

太子妃自认不如柳无心有能力，帮不到太子，也只低眉顺眼地跟着太子上了马车。

“慢走。”

侍女话未说下去，因为自家主子的脸色冷的吓人。

“陛下赐给帝师，无心怎敢受？”

小侯爷颇不乐意，觉得像是怕了她柳无心似的。

侍女月儿有些不舍得，“姑娘，那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好歹留一件……”

“不是说帝师最近在养病，连霍御史都拒之门外了吗？怎么小侯爷……”

秦观月只道那厢房里有霜寒洲留下的一本剑谱，小侯爷立刻不见了人影。

几人正噤若寒蝉时，门外有恪王府的贴身侍从走了进来。

柳无心应了声，抬眸看了眼跟前这蒙了白绫的眼眸，而后起身告辞。

“不用慌，我没生气。”

“这话你怎么早不说呢！”

柳无心轻笑一声，转身出了帝师府大门。

秦观月指尖摩挲着茶杯，“这谢意我收到了，还请回去转告太子。”

柳无心也没客套，轻轻落座，端起那羊脂白玉的茶杯嗅了嗅，笑道，“似茶非茶，香若醇酒，其药性更胜千年灵芝，大内特贡也才百两，不愧是桃山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