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他凌空后跃落在远处,剑指着对方,冷声道,“不想死就滚。”
越闻天揩去嘴角鲜血,垂着眸,“让开。”
太清殿。
宁昭看着手上的书信,突然劈手扔在了太子跟前。
越闻天看到了她眼里的希望,却没有说什么。
“当然不能。你们所有人都不能为她辩解,唯独我能。”
“啧。”
太子猛的磕头在地,颤声道,“请父皇明鉴!”
越闻天脚步一顿,看向对方,“……谁派你来的?”
越闻天神色木然,“她还真是算无遗策,摸透了人心。”
越闻天也没再追问,他目光平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繁华帝都,缓缓道,“她就算死,也该死在我手中。”
“倒不是派,应该说是求吧,她头一次求我办事,我总不能让她失望。”
男人扬起眉看着他,有点不羁的味道,“所以今天只要有我在,你就不可能离开这里一步。”
“早朝?”
来人收起刀,走出灌木丛,抓了把凌乱干枯的长发,露出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凌乱的白胡须与头发纠结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只有那双藏在乱眉下的矍铄双眼清晰可见。
太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却是罕见的没有开口喊冤,反而一句话没说。
萧声翻身下马,走到他跟前,“她怕你对她有一丝的迟疑,怕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大胡子微抬下巴,露出左颊边的伤疤,“当年若没有秦观月,那害死越氏满门的便该是我。”
“知道了又如何?我越氏一百多口人能活过来吗?我父王和兄长们能重新回到我身边吗?她可以假装从来没做过那些事吗?”
周大人嘴角露出一丝笑,语气却十分诚恳,“太子此言差矣,帝师勾结逆贼,如何为太子解惑?臣可记得,帝师头一次出手帮人,可是为了先前刑部尚书二公子一案中被牵连的太子您。”
“到此为止吧。”这个一身破烂扛刀的男人说。
岑舞逆着晨光而来,勒停马儿落在二人面前,眉睫上还沾着颗颗露珠,可见是日夜兼程赶来。
大胡子男人忽然懒洋洋地开了口,“你就不想知道当年秦观月为什么会帮宁昭对付青王府吗?”
楼冰河脚下一顿,“不是说陛下病了么?”
小贩吓得扔了水瓢,连围裙都没解,连忙跑去了镇上的衙门。
岑舞彻底被激怒,上前双手抓住他胸前衣襟,怒吼道,“你是越氏唯一的血脉!雍州的少主!你的命从来不属于你!轮不到你去糟蹋,听明白了吗!”
岑舞咬紧嘴唇,齿间溢出血腥味来,她看着眼前长高的少年,却丝毫看不出他的父亲,他两个兄长的模样。
“陛下,刑部在搜查帝师府发现的书信上,皆有太子落款,证据确凿,臣只是据实已报。”周大人伏地说道。
越闻天停下了脚步。
……
“你们想说什么?”
楼冰河匆匆入宫,却在半路被人拦了下来。
“血口喷人!”
太子气得手抖,指着他大骂,骂完又正色看向龙椅之上的帝王,满面赤忱,“父皇,儿臣尊帝师为师,只因帝师学识渊博,聪慧过人,儿臣自知愚钝,才想学习一二,从而为父皇分忧。儿臣从未有过一丝拉拢勾结之心,儿臣敢对天发誓!”
“学识渊博,聪慧过人……”
宁昭敲着龙椅扶手的指尖骤然停下,“依你所说,朕不该杀了秦观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