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都准备好了?”
“是啊,时候差不多了,今天酿了过一个月就能喝上葡萄酒了。”金算子说。
秋雨过后,庭院中的葡萄架招摇着翠绿的藤蔓,指头大小的葡萄已经长了出来,秦观月正拿着剪刀修剪着藤条,身后的金算子小心翼翼地盯着,生怕她多剪了根藤蔓。
秦观月正搬着酒坛放进土里,闻言忽然扬起了嘴角,正叫金算子看了个正着,不禁一愣。
郑国公府对上阳郡主这个侄女可算百般宠爱,真正准备了十里红妆,那顶绣金丝的大红轿走过玄武大街时,秦观月刚吃完早膳。
骑在马背上的越闻天伸手接住从天飘落的枯叶,轻轻握住。
“说的不错。”秦观月笑了下,附和道,“只有活下来,才能说别的,大家都是为了活着罢了。”
金算子目光一顿,随即抬头笑了笑,“这会走,只怕也来不及了吧。”
他拎着剪刀和簸箕就要走,却被秦观月喊住了,“你这是要去摘葡萄?”
她话音刚落,妙妙便从外面走了回来,一脸心事重重。
二人了半个时辰将葡萄封进酒坛中,便听到了门外隐隐约约传来敲锣打鼓声,以及喧闹的人声。
金算子连忙点头,拎着锄头开始挖坑。
秦观月笑笑,没说话,抬眼看向头顶的葡萄藤,“眼看着时候到了,葡萄也结了,一时有些高兴。”
秦观月站在原地听了会,抬手指向院中的一株梧桐树,“埋在那儿吧。”
一院之隔,秦观月看着秋风带走漫天枯叶,悠悠道,“金先生,我最后再问你一回,你真的不走吗?”
“我每天都在忙,而且谁说我复朝了?我只是心血来潮才去上了回早朝。”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妙妙忍不住低骂了句,“咱帝师府门前的路这么长吗?还走不完了是不是?吵死个人了!”
三日后,十五月半,仲秋天未明,城南便已热闹了起来,
“她今天早饭多吃了半碗,还穿了从前不怎么穿的黑色,太反常了。”
本以为那迎亲队伍只是路过,响闹声不一会便会离远,谁知过了好久,外面的喜庆锣鼓声都未消散,像是在住在了帝师府门口似的。
秦观月边卷袖子边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葡萄,“一道。”
秦观月抬手托着下颌,沉思片刻后郑重其事道,“去,一定要去,世子他穿喜服的样子一定格外俊朗,我肯定要去看一眼,以后就看不着了。”
他说完便被妙妙暗暗掐了一把胳膊,硬是忍下了痛呼。
“嗯?”
秦观月看了他一眼,“我一直觉得先生不是一般的神棍。”
“大人……”
“嘘。”
秦观月抬起手指竖在唇边,“你们已经答应我了。”
萧声缓缓攥紧拳头,双唇抿成了一条线。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