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

秦观月心头微颤。

他沉默许久，才回道，“可能不会原谅你，但绝不会杀你，恐怕……也不会停止喜欢你。”

越闻天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松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

“……谁的衣服？”

窗外忽有风吹过，树叶发出一阵簌簌声。

越闻天坐上床，伸手抱住了她。

越闻天听得再清晰不过，整个人都有着不真实的虚幻感。

她伸手回抱住他的腰，毫不介意地窝在他的怀里，睁着那双无神的双眼，问道，“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会在我的墓碑上刻什么字？”

她扭头看向手边，一件熟悉的外袍被她攥在手中，早已没了体温。

房中再次安静下来，越闻天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淡淡的一句叹息，“因为睡着了会做噩梦。”

秦观月扬起嘴角，“你刚才都亲到我脖子上了，我连摸一下都不行？”

他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撑住床，才没有让自己直接压下去。

越闻天心跳更快，他借着窗外月光看着眼前长发披散的女子，眉眼如画，肤如凝脂，连那双淡漠的眸子里似乎都带着高高在上的笑意，鼻息间是带着体温的馨香。

抱着她的少年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用力掐了下她的脸。

床边的人犹豫许久，而后响起衣料窸窣的声音。

越闻天呼吸一滞，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喘息，局促道，“你……”

越闻天回道，“小时候我做噩梦，我娘就是这么哄我的。”

她掩下胸口的情绪，缓缓道，“不到最后，谁会愿意走到那一步……”

越闻天身子僵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越闻天并没有质疑她会被区区噩梦吓得不敢睡，而是问道，“什么噩梦？”

越闻天声音又沉又狠，“下次再胡说，就两边一起掐。”

秦观月无言以对，却弯起了嘴角。

“总归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观月被他困在身下，那只手却紧紧扣着他的手腕，她微仰起头，淡淡的呼吸洒在越闻天脸上。

他像是着了魔似的看着她绯红的薄唇，想再近一点，却又不敢，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越闻天脸又是一红，缓缓将手放了上去。

房间静了下来，只有微重的喘息声和剧烈的心跳，听在耳边如同鼓点一般。

秦观月又笑，“我说不定也只有今晚才会提出这个要求，以后就不会了哦……”

越闻天脱了外衣和鞋子，轻轻躺在她身边，中间离了半尺距离，被子自然也没盖。

秦观月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越闻天吓了一跳，立刻要往后退。

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瘦削却结实的身躯和双臂，拥有着强大的爆发力和生命力，还带着一丝屋外的凉意，驱散了秦观月身上的燥热。

离得太近了，哪怕是当初在钦天鉴同床共枕时，他们也没有这般亲近过，像是真正的夫妻般耳鬓厮磨。

另一只手缓缓摸上他的眉心，再到眼睛，鼻梁，嘴唇……

“梦到自己在一个四面都是高墙的地方等死，怎么爬也爬不出去，喊也没人听见，然后只能躺在那里，悄无声息地腐烂，谁也不知道……”

“……”

那绣暗纹的黑色宽大外袍，一看就是男人的款式，还出现在秦观月的床上，一大早的萧声觉得头有点痛。

秦观月看着那衣服笑了笑，“越闻天的。”

萧声脸一黑，刚想问他什么时候来的，突然想到什么，眼里露出狂喜，“你的眼睛——”

秦观月也是一愣，随即抬头一笑，“好像……能看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