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越闻天说出这句话的神色颇淡然，秦观月见了却是心头一揪。

越闻天顿了顿，语气微凉，“故而他当初救我时，我心中虽感动，却也不免奇怪，我家与他虽未结仇，却也无恩情，他没必要做那杀头的事。”

两人沉默许久，秦观月忽然开了口，“你若取而代之，应是顺理成章，而非乱臣贼子之名。”

越闻天半屈起一条腿，手随意地搭在膝上，目光晦暗不明，“他与青王府不熟，但却曾经与我母妃有过指腹婚约。”

“射余帝曾受我父王恩情，我回雍州前去过射余一次，已经和射余定下盟约，我代替麟世子入京为质子。待我夺位后，大羲与射余将一同对抗襄未与大秦。”

“懦弱？你怎么看出的？”秦观月问。

“……”

两人再次产生了分歧，但秦观月觉得自己的措辞已经很委婉，甚至她对她妹妹都没这么委婉过。

“我有充足的人手，若有需要，可以直接告诉我。”

“我陪你。”

“不了，我还有事。”

秦观月想到心头一跳，“……何勉？”

越闻天看了她一眼，笑道，“不必言谢，你也是我的盟友。”

她想着想着便露出了笑容，自己倒是没察觉到，反叫越闻天看了个清楚。

越闻天顿了顿，忽然问了句，“你可知当初我为何能逃出京城？”

“天色不早，留下吃晚饭？”他问。

“这种男人倒是世间少有。”

秦观月也笑，“那倒不至于，大概是当弟弟吧。”

秦观月缓缓走过去，“什么——”

秦观月听着他说盟友有些怪异，所以是她误会了？还是他想清楚了？

“我父王与母妃是两情相悦，后来也是亲自去给何勉赔礼道歉，何勉也很大度，只让我父王一定不能辜负我母妃。”

秦观月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开，忽然又被喊住了。

秦观月说的十分认真，并无戏谑之意，惹得越闻天看了她一眼。

“当初是他派人用人换下我，再暗中将我送出了京城。”

不得不说，越闻天想的很到位，手段也颇高明。

越闻天竟也没反对，反而还笑了下，“好，我知道了。”

“五国之战在即，你要夺的不仅是龙泉宫里的那张龙椅，还有大羲外的疆土。”

“……”

越闻天毫不意外，秦观月敢正式与钦天鉴脱离关系，自然是准备了后手的，只不过……

秦观月莫名觉得有些尴尬，“可你的母妃不爱他，他这样也是成全自己喜欢的人。”

秦观月想了想，又道，“不是钦天鉴的人。”

“或许他是为了母妃？”

“还有事吗？”越闻天见她没走，问了句。

越闻天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在京中的人手不多，前些时日一直没有空闲去调查此事，接下来便会着手监视国公府。”

秦观月起身后又看了眼他肩膀上的绷带，吐出了一句，“谢谢。”

越闻天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他没有细说，但秦观月却很明白其中关节。

“看你需要。”

“你——”

“送给我的东西便是我的了。”

越闻天收好那根木簪，勾起嘴角望着她的双眼，“走吧。”

秦观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