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文昴歌

“越——”

秦观月立刻上前接住了他，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心惊。

她脸色一变，伸手堵住他的伤口，黏腻温热的血很快染红了她的手。

她却丝毫不敢松手，抖着手死死按着他肩膀上的伤口。

“看来少师确实是这位公子的朋友。”

那叫文三的青年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跟前，笑看着她，“可要帮忙？”

秦观月毫不犹豫地点头，“多谢。”

文三伸手扶起越闻天的另一只胳膊，两人一起磕磕绊绊地将其扶到了文轩阁中的暖阁里。

近日国子监停课，文轩阁自然空无一人，连钟祭酒也回了自己的小屋子打盹去了。

越闻天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包扎的破布条，又缓缓抬头看向秦观月脸上脖子上的大片血迹，喃喃道，“抱歉，又连累你了……”

说完后身后便没了声音，只有虚弱的喘息声，秦观月听着那声音竟觉得万分安心。

文昴歌静静听她说完，双目是深沉笑意，“少师……名不虚传。”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与祭酒在树下对弈，便率先吸引了楼冰河的注意力，而我能猜到，则是因为那炉檀香。”

秦观月冷淡道，“是没拿到还是不能告诉我？”

手上和身上都沾上了大片的血迹，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她鼻间，令她有些想作呕。

文昴歌顿了顿，笑问，“只是在下想知道，少师是如何猜到人在树后的？”

她冷着脸看着他，“若你真得不想活，便告诉我一声，省得我三番四次费力救你，我也累得慌。”

秦观月盯着他看了一会，确认他离得挺远，才低头凑到越闻天耳边，低声喊道，“越闻天，醒醒，越闻天……”

文昴歌目光微动，浅笑道，“无妨，我本也是来找钟先生对弈的，便等他睡醒了再来一局。”

“冷……”

越闻天垂下眼眸，“抱歉……”

“……”

越闻天已经阖上了眼睛，轻轻地说。

秦观月心头一哽，心头的担忧此刻全化为怒意。

越闻天怔怔望着她，心跳开始加快，快到秦观月都抬眼看着他。

“闷葫芦一个……”她忍不住骂了句

“比萧声……还闷……么……”

“一半……”

“檀香？”

他跟着补充道，“在下琅琊文氏，文昴歌，人称文三。”

秦观月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投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不，该说青年。

“……做什么？”她冷淡地问。

她好久没这么狼狈过了。

“……”

一旁的文昴歌见她开始脱衣服，一言难尽道，“……我还在呢。”

秦观月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在怀里，“失血过多会导致身体体温降低。”

许是出于临时起意，此刻的越闻天没有戴面具，而是用了自己的真面目。那张熟悉的已然脱离了当初在钦天鉴时的稚嫩，露出了几分成年人的棱角，看上去与他的父亲有七分相似，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不一会儿手心传来一阵凉意，她低头看了眼，却是越闻天握住了她的手。

秦观月当即脱了外套盖在他身上，而后开始解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