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毫不意外,笑叹道,“可是哪有那么容易遇到更加重要的人呢?”
“什么愿?”
秦观月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却不动声色道,“我到底出身钦天鉴,虽比不得紫薇帝,但这些天下大势还是知晓一二的。”
秦观月叹息,“即使我们会成为敌人?”
“切……”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你我既然阴差阳错来到了这个时代,便无法全身而退。”
秦观月明白了他的意思,有明面上的说法,自然有暗中的说法。
秦观月笑了下,“我好像说过,我有个妹妹,刚大学毕业。”
“他不适合。”
萧明泱推了她一下,嗔笑一声,“烦人。”
“我不信越闻天。”
萧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你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那你早说啊。”
“不止你,还有李玄息,和她背后的大夏,以及所有觊觎着大羲的人。”
“所以你方才才会故意用宫越的话来试探我?”
萧明泱眼眸微阖,隐在昏暗处的半边脸庞有些淡漠,“我以为我们会是朋友。”
“龙王阁内阁弟子,师从长老院,龙女最信任的四龙座都不在大夏,故而才派了这二人同行。”
几人没再提这个话题,都各自拎了求和灯蹲在了河边,各自放了灯。
李玄息目光定定地听她说完,忽然问了句,“大羲不是有你吗?你方才说的那些与我哥哥说的一样,你也很聪明。”
“许了。”
秦观月目光微滞,笑问,“我的目的看起来这么明显?”
“……”
“……”
萧明泱顿时明了,微叹了口气,“还是放下吧,不然下半辈子会很难过的。”
“我不是非要找一个人陪伴的。”
萧明泱故作惊讶地瞪着她,“你知道他身份多值钱吗?要不是为了你我早把他卖给宁昭了!”
萧明泱指一字一顿道,“秦观月,你成了会死,不成会生不如死。”
“是的。”
萧明泱低声笑起来,“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所知道的历史也一样,你应该知道没有真正的和平,更何况是在这个片分裂的大陆上,到处是野心家。”
“……”
萧明泱语气带着些嘲弄,“这个国家给了你什么?还是钦天鉴给了你什么?解不了的毒和永远失去的自由吗?”
萧明泱仰头看向头顶的明月,语气怅惘,“我所见历史长河中,没有哪一个王朝能够比得上我们出生的那个时代。故而我也希望,在沧澜的千百年后,也是那样一个盛世繁华。”
“那你呢?”
秦观月面上露出一丝无奈,“不过看来我是高估自己了。”
“……”
“帝居紫薇,荧惑在东为悬息,主杀伐动乱……”
“掌门说过,女帝的野心比秦帝更大,也更可怕,因为秦帝要的是权力,而女帝要的是天下。”
萧明泱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凑到她耳边,“我帮你拿解药,你和越闻天逃去雍州,永远不要再回琅琊。”
“那你是吗?”
秦观月笑着横了她一眼,目光投向眼前这条洒满了水灯的河流在月色下静静流淌。
“这么不信我?”
秦观月伸手去拨水中滞留的灯,“那你还想撮合我们?”
“现成的摆在你面前。”
她脑海里浮现出离开钦天鉴时宫越曾说过的这句话,目光微动,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秦观月抬眸看向河对岸的龙女李玄息,对方不知何时又买了几个河灯,正一个个往水里放,玩得不亦乐乎。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便抬起头来,朝她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秦观月也笑着挥了下手,而后长出了一口气。
“大夏,恐怕也正面临着一场最大的变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