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湿布捂住了她的嘴，秦观月瞪大了眼睛看向对方。

“自然是为了报仇！”

赫连英脸色一僵，随即嘲笑一声，“我怕死？我早已亡国亡家，还怕什么死？”

“跪下。”

“大概……”

这条布满了血和尸体的宽阔街道渐渐平静了下来，呼呼的风声更加明显。

萧明泱随意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同在沧澜上，都是一家人嘛。”

秦观月弯了下嘴角，看向与韩迫说话的宁昭，“你也不错，没有趁机动手。”

越闻天用布捂着她的嘴，面色温和，“别说话了。”

赫连英神色一滞，随即咬牙切齿地看向祭台上的萧明泱，“我大凉三千皇族……就只剩了我一人……尸体就扔在乱葬岗里……”

“太子呢？”他问。

楼冰河转身看向祭台上，“启禀陛下，叛军已全数拿下。”

赫连英低声怪笑起来，讥诮地看着他，“丢了自己的国，又弃了自己的姓，你这个叛徒，沦为大羲的走狗！”

“辛苦了。”

他声音凄凉颤抖，渐渐带上了哭腔，夹杂着凛冽的寒风呼啸之声，如鬼哭一般。

越闻天垂眸看着她，目光不冷不淡，“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顾大局冲动的小孩？”

小七跟着仰头看去，“不像要下雨，倒像要下雪。”

沉默了许久的越闻天走到秦观月身边，“而且你做的很好。”

“……”

后方的银戮骑亦抱拳，“启禀陛下，其余叛军亦尽数诛杀！”

“大羲已下了两场雪，襄未应当冰雪千里了。”

宁昭微笑回道，“似乎女帝才是灭了凉国的人。”

秦观月想了想，钦天鉴虽然男的多，但她真正熟悉的也不过就谢玉他们而已，“十来个？”

萧明泱仰头看了下天上，“这是要下雨了？”

对方已被楼冰河踹断了腿骨，此刻跪趴在地上，癫狂地笑着，丝毫不像几个时辰前那个高傲阴厉的皇子。

秦观月：“……”

萧明泱接过湿润捂着口鼻，目光掠过远处厮杀的凌云骑和叛军，

城楼的火已灭的差不多，韩迫手下人也空了出来，立刻便动手前往龙女离开的方向搜捕。

赫连英脖子被割开一道伤痕，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天子雕像烧的七七八八，祭台上的浓烟被风吹散开来，天彻底阴了下来，黑云密布，又似有白雾萦绕其中。

“既然你不怕死，为何凉国灭亡时，你为何不殉国而死？”

跟女帝争论是不会有结果的，有结果也只是一肚子膈应。

“若没有你，会死更多人。”

君氏皇朝分崩离析后，几百年来共有三百多国，如今却只剩下五大国，可见其间又有多少人亡国失家。

除了一个人。

“一寸山河一寸血，你那父皇真该好好教你的。”

祭台上的萧明泱缓缓走到祭台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赫连英，“你凉国三千皇室死的惨，我姜城被屠的那一城百姓便死得其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