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故作沉思地想了会,“不如你说一些足以让我取信的事?”
走出天牢天色已经是大黑,没了火盆,外面寒意更甚,秦观月拢了拢披风,往寄云殿走去。
更别说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先帝最疼爱的儿子,堂堂亲王。
秦观月惊疑不定,“你……可有证据?”
秦观月并不奇怪,因为她是见过宁婴的,只不过有些意外,“你记得我?”
秦观月垂眸,“当年在新月城,他曾救过我一命,若没有他给的那个包子,我根本不会遇到师父。即使是青王谋逆,越闻天也是无辜的……”
“先帝钦定?笑死我了!”
那牢头叹息一声,“可没那待遇,那火盆还是罗大人送来的。”
宁婴气急败坏道,“若宁昭是谋逆,那本王便不算是谋反,只是诛逆贼!”
宁婴哈哈哈大笑,厌恶地看着她,“那是用来骗钦天鉴的,他宁昭就是个乱臣贼子,这皇位分明是他从岑太子手中抢来的!”
秦观月回头看了眼他们的火盆,似随意地问了句,“这天牢就是不一样,还专门设有火盆。”
“……”
秦观月不为所动,“看来即使已经兵败被捕,你也并没有死心。”
他走到秦观月跟前,双手抓着牢房的柱子,直勾勾盯着她,“包括你和你的师父,从宫越开始,钦天鉴早已成了皇帝的走狗,用了就扔的走狗。”
“你胡说!”
“……”
宁婴一愣,随即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青王妃!”
“带我去见宁婴。”
“对对,他没谋反,都是宁昭诬陷的,烈焰军戍边二十载,民望颇高,宁昭自然害怕……”
“天寒,牢头留步吧。”
“不行。”
“抓人?”
宁婴嗤笑,眼里全是漠然,“宁昭不可能放了我,他早就想让我死了,他那种人,永远都不会相信别人,只会相信自己……”
“你可有证据!”
秦观月睁大了眼睛,“你是说……青王没有谋反?”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那罗平还是我给提上去的。”
秦观月看着最里面那间牢房里坐着的那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时竟没能一眼认出对方来。
秦观月蹙眉,“胡言乱语,他可是先帝钦定的皇储。”
“也罢,那你便替我向心腹传递消——”
“哪个罗大人?”
秦观月默然,或许这次下山最大的惊讶便是这位襄未女帝,不仅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甚至意外的与她意气相投。
“我钦天鉴承祖师遗命,只遵正统。”
宁婴低声笑了起来,眼里露出得意来,“我听闻你在钦天鉴前,从楼冰河手下救走了越青离的三子?”
秦观月上前一步,“青王妃如何?”
秦观月长出一口气,“让楼冰河加强京城守卫,你不用盯了。”
宁婴挪开目光,满不在意道,“我是笑你们这群人,本是智谋无双之人,却因钦天鉴而成为宁昭这逆贼的走狗,真是可笑。”
秦观月对他的评价不予理睬,淡淡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你藏在唐家镖局里的账本已经落在我手里,上面的人死的死,残的残,现在网罗已经容不下你,你若是愿意将他们的老巢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逆贼?”
“是,大人。”
秦观月神色冰冷,“若是宁昭的皇位得来不正便是谋逆,钦天鉴绝不会为其所用。”
宁婴摇头,“这我不知晓,只不过她一定知道当年的真相。”
宁婴那张三分肖似宁昭的脸,此刻阴鸷地瞪着眼睛看着她,直勾勾地,“秦观月……”
萧明泱像是陷入了回忆,“一件旧物,多年未见了。”
小七很少见她这副神色,不免有些好奇。
萧明泱却已看向窗外,淡淡道,“射余世子已到,秦和大夏会相继来人,届时楼冰河没精力盯着你们,秦观月心里也很清楚,可以跟小五他们恢复联系了。”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