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尧正在斟酒的手忽然一顿,“你说什么?!”衣袖因收得太急,不小心带倒了桌上的茶盏。
“嗨……”余展晏脑子里灵光一闪,大咧咧道,“还不就是那女人……当初宋老四失足坠马,她非一口咬定是奉举做的。不但指使人对他们家大姐儿下手,还险些害了弟妹肚子里的孩子……”
余展晏不以为然道,“那也要他肯听才行……你越拦着他,他还越当你存心阻碍他的锦绣前程呢!”眼见楚慎尧还欲再说,余展晏摆手道,“如今局势虽有些紧张,不过也尚未到必须做抉择的份上……再则奉举已经走了好些日子,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到时他们两兄弟关起门说话,是劝说也好,是揍一顿也罢,岂不比咱们这些外人便宜多了?”
余展晏惊觉失言,语带含混道,“他们家那些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慎尧就催促道,“你方才说宋夫人意图谋害莞儿跟……嫂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得楚慎尧神情越发凝重,待他说完好一会儿,方忖度着开口道,“这位宋夫人如此蛇蝎心肠,如今东窗事发,宋老二居然还能跟他岳家毫无间隙……”
楚慎尧想的却不是这些,他皱眉道,“如今他们两兄弟一个站了二皇子,另一个却投靠了贤王,这要是以后……”
楚慎尧看看他,“我并不知道。”
余展晏皱紧眉头,“任圣上再如何疼爱贤王,自打上回那‘小倌儿’的事儿……”却见楚慎尧的目光又已经望向窗外。
却见宋子熙跟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有说有笑地从对面楼梯上下去,看着好像十分熟稔的样子。
楚慎尧微微颔首,“话虽如此,不过这般下去,总归于他们兄弟不好……你既跟他们交好一场,也该劝劝才是。”
“可不就是说嘛!”余展晏嗤之以鼻,“我看宋老二是叫那女人彻底养废了,根本分不出什么好歹……”
余展晏于是就把先前莞姐儿差点被傅氏推下水,沈氏又如何使人在杜容芷的饮食里下毒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
楚慎尧想了想,“你说得也是,不过——”
“快别不过不过的了!”余展晏一脸不耐地打断,“有功夫在这儿杞人忧天,还不如去天香楼捧清莲姑娘的场呢!”他说着兴致勃勃地摸了摸下巴,意犹未尽道,“你不知道,那清莲姑娘当真是人如其名,长得也一股子清纯劲儿,跟从前那些个搔首弄姿矫揉造作的女人完全不一样!舞跳得也好——那腰软得简直不像话,我都怕给她掰折了……总之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枫清院里,莞儿站在妆台前,一边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背着《咏鹅》,一边伸手去逗母亲怀里的静哥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