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无辜？莞姐儿不无辜？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无辜？！你做这些事儿的时候，管过这些无辜的人的死活吗？！”

杜容芷嘲讽地挑了挑唇，“所以你就勾结沈氏继续害我？”

她含泪趴在地上，“奴婢欠少夫人的委实太多，自知万死也不能赎其罪……只是奴婢知您是个好人，这府里再没有比您更心善的……只求您，放过那些无辜的人吧。”

她眨了下湿润的眼睛，勉强扯了扯嘴角，“你……今天回来得可真早。”

话音刚落，就见龚宝昌家的身子猛地一颤，从嘴角溢出一行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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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回来得早，”他笑着走上前，轻握住她冰冷的手，语气一如往昔地温柔，“是你今晚睡得有些迟了。”

园园叹了口气，上前扶住杜容芷安慰道，“少夫人也犯不着为她难受，要不是她先动了害人的念头，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她说着又忍不住恨道，“只是如此，又便宜大夫人了！”

杜容芷方回过神，怔怔地看着她，“龚宝昌家的……咬舌自尽了。”

龚宝昌家的蓦地瞪大眼睛，惊恐道，“少夫人……这些，这些都是奴婢做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眼见杜容芷脸色有些苍白，她忙担忧地迎上来，“少夫人……”

“谁不无辜？”

见杜容芷神情依旧有些呆滞，园园故意找话说道，“方才奴婢去请三夫人……三夫人听说了龚宝昌家的做那些腌臜事儿，也是又惊又怒，直言往后再没脸见您了……至于如何处置，全都由您做主，她绝无异议。”

龚宝昌家的怔怔看着她，半晌才喃喃道，“没用的……”她神情恍惚地自言自语，“大夫人不会放过咱们……她不会放过咱们的……”

等杜容芷精疲力尽地从屋里扶出来，园园已经候在外头。

她声音一哽，悔恨的泪水搀着血水流下来，“恨只恨奴婢当初叫猪油蒙了心，受了大夫人蛊惑，险些害了您跟大孙小姐性命……奴婢，奴婢早就回不了头了。”

龚宝昌家的拼命摇头，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流下来，“少夫人开恩，少夫人开恩哪！”

龚宝昌家的摇摇头，“是大夫人……她威胁奴婢，要是不照她说的做，就会把奴婢当年做的事公之于众，叫奴婢一家死无葬身之地……奴婢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她不住磕头，痛哭流涕，“奴婢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少夫人要杀要剐，奴婢都绝无二话，只求您行行好，饶过奴婢的男人跟孩子吧！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您的恩情的！”说着又要爬过去抱杜容芷的腿。

“哦……”杜容芷垂下眼，半晌，才声音干涩地开口道，“龚宝昌家的刚才咬舌自尽了……不知还能不能救回来……”

“嘘……”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抱着她轻哄，“别怕……有我在。”

杜容芷摇摇头，眼泪终是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以为我可以……以为，我也能为你做点什么……”

可事实证明，她什么也做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