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宋子循耐着性子地听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你那表弟身上的伤都好了?”
宋子循挑眉笑了笑,“所以你就决定将计就计了?”
偏沈二夫人是个不着四六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不说反省自身,天天只知道哭天抢地指桑骂槐,不是骂沈二老爷没本事,不能把儿子从大牢里救出来,就是怨沈大老爷厚此薄彼,怎么当初沈清涵那么轻松就可以脱身,偏落在自己侄子身上就撒手不管……
余展晏嘿嘿一笑,不以为然道,“他是常年习武之人,那点伤也不算什么……”
闹得沈府是乌烟瘴气,鸡犬不宁,连带着沈老夫人也被气得大病了一场。
余展晏一顿,笑嘻嘻道,“其实我也怕说出来脏了嘴……反正我那堂弟一看就急红了眼——既恨那盼儿骗了他,装得好像三贞九烈,实则却连那种勾搭都干得出,又恨沈大肮脏下流,净使些让人看不下眼的手段……当时就气得要冲出去,还是叫我给拦下了……反倒是那盼儿后来自己受不住,跑出来求助,咱们这才顺势装成是看热闹的……”
宋子循看了他一眼,“怎么我看你好像一点也不内疚似的……”
“我能一样嘛?”余展晏嗤之以鼻,“那些个女人只要在我跟前走一圈,是什么货色我一目了然。可邱老四就不一样了……他常年跟着我表姨夫住在军营,连女人都见不着几个,更不用说这种惯会做小伏低,伺候男人的小娘们……还没怎么着就让人拿捏住了。”
沈大老爷每天既要忙着应对言官的弹劾,还要替侄子打点刑部那帮“土匪”,回了家还有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弟妹,真真是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春风楼里,余展晏摇晃着酒盅,兴致极好地哼着小曲儿。
于是御史们纷纷上奏弹劾,更不知从哪翻出一年前城郊刘家庄一少女离奇暴毙案,乃是沈清宏与其狐朋狗友见色起意,将那少女**致死。直指沈家当年纵侄犯法,且贿赂朝廷命官,威胁苦主,为其脱罪,而沈大老爷身为沈家族长,更是难辞其罪。
这些事传到国公府大小沈氏耳朵里,自是又添了一桩新愁不提。
余展晏鄙夷地撇了撇嘴儿,“我表弟跟那盼儿见了两回,就叫人家哄得团团转,还想要替她赎身领回家去,我表姨怕表姨夫知道,把她这老来子打死,一边哄着他,一边又叫我去劝……却不知那盼儿也是个左右逢源的,私底下跟沈大也有勾搭……”
“沈大本就在兴头上,且那药发作起来,就是天王老子也顾不上,对着我表弟就要动手……我表弟那暴脾气能饶得了他?”
“……后头的事儿你就都知道了。”
听得宋子循哭笑不得,不由叹道,“你当真是个有急智的……”
自己不过随口提了句,看能不能从沈大入手,给沈家人找点事儿做,也好分散沈氏对他们的注意,这人就能审时度势,融会贯通地整这么一出好戏……要是把这些心思用在仕途上,怕是也能干出番大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