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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你跟我说他对那个冷如霜十分上心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人盯着他们了。”宋子循笑道，“此事你莫再操心，我心中已有计较。”

杜容芷一愣，“还有什么……”

杜容芷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叹道，“母亲也真沉得住气……明知父亲偏宠妾室，却一直隐忍不发，还故意放任她怀上孩子……”

杜容芷跟宋子循私下里说起来，就忍不住感慨：“我总算明白母亲当初为何会由着阮氏有孕，再用她来陷害你了……父亲竟是真的喜欢上阮氏了！”

杜容芷一愣，不由嗔道，“那你又不早点告诉我……”害她以为自己占了先机，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本打算等事成了再到他跟前邀——

他父亲多情至此，不知午夜梦回之时，可曾有那么一刻，也想起过自己病逝多年的亡妻？

她之所以知道沈清涵和那伶人的事乃是占了前世的便宜，可宋子循呢？他又是怎么知道沈清涵置了私宅包养外室的？

大房的阮姨娘因上元那晚受了惊吓，虽最后有惊无险，但到底动了胎气，每日只能在床上安心静养。

杜容芷不服气地嘟了嘟嘴，“你懂什么……父亲现在对阮氏表现得越冷淡，才越说明把她放在心上了呢！”她坐正了身子，认真道，“你想呀，这集所有宠爱于一身，何尝不是集所有怨恨于一身？父亲定是想明白了这一层，才故意冷落阮氏，向母亲示好呢！”

腿上的小人儿却没有回应，只嘟着嘴儿哼哼了声，不知何时已经睡去。

不对！

“你不是知道么？”宋子循扫她一眼，慢悠悠道，“韩宗浩近来一直叫人在打探沈清涵跟那伶人的事……难道不是你的意思？”

宋子循见她笑得一脸狡黠，也淡笑了笑，“叫她后悔的恐怕不止这一件……”

沈氏因此狠狠发落了烟波阁几个仗着阮氏软弱好性，素日就偷奸耍滑，奴大欺主的奴才，并将余下众人重重申饬了一通，又另派了忠厚老实的丫头婆子去阮氏院子里伺候，此事才算揭过。

正月很快在一片忙碌中匆匆而过。

宋子循微微颔首，笑道，“如此一来，母亲既可以借我的手除去分走她宠爱的阮氏，又可利用阮氏和她腹中的孩子让我身败名裂，父子反目……而她只需躲在暗处，必要时出来说几句风凉话，就能继续当她的贤妻慈母，坐收渔翁之利……”宋子循讽刺地挑了挑唇，“当真是好算计。”

还有前世……她一直想不明白，像沈清涵这样的世家公子，就算真的一时色令智昏，迷恋名伶，又怎么会做得如此不隐蔽，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杜容芷想到这里，忽然皱着眉一脸狐疑地望向宋子循，“只是盯着他们？难道你就没做点旁的？”

宋子循一怔，忽地笑了。

“偶尔促成一下有情人……也是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