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因为你

“见过嫂夫人。”

杜容芷盈盈走过来，“楚公子好。”

莞儿献宝似的提起笼子，兴高采烈道，“娘亲快看楚叔叔抓的小刺猬！”

“还真是呢！”杜容芷笑着点点头，眼见女儿提起装刺猬的笼子就要往自己跟前凑，她下意识退后了半步，勉强笑道，“娘亲看得清楚……不必靠前了。”

莞儿皱了皱眉，不解问，“娘亲刺猬也害怕么？可它明明很可爱呀……”

楚慎尧也愣了下，“怎么嫂夫人不喜欢小动物么？”

杜容芷还不待答话，莞儿就拉了拉楚慎尧的袖子，小声道，“楚叔叔，我娘亲最害怕毛茸茸的东西了……小猫小狗也害怕。”

杜容芷：“……”

楚慎尧含笑朝杜容芷看了一眼，故作为难道，“那楚叔叔送这份礼物，似乎有些……不合时宜？”虽是对莞儿说的，实则却在问杜容芷。

前一刻还热热闹闹的院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莞儿一怔，待反应过来，登时喜笑颜开，“谢过啦！莞儿早就谢过啦！”她高兴地跑到楚慎尧身边，“楚叔叔，我娘亲答应我啦！”

杜容芷坦然地笑笑，“我并没有惧怕楚公子……只是你我男女有别，理应避讳些才是。”

她曾问他，为何而来？

自从听说她得了很重的病，听说她从宋府搬到城郊的宅子里静养……他就想来看她。

杜容芷微怔了怔，抬头看向他。他的目光中有认真，有不悦，还有些她也说不出来的东西。

他一顿，“莫不是那日在女学奉举误会了什么，为难夫人了？”

园园一愣，“少夫人……”

“值得么？”他忽然低声打断。

不远处立着的园园见状脸色都变了，赶紧走过来，“楚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她急得快哭出来，“您上回已经把少夫人害得够惨的了……您，您这是想要她的命吗？！”

他幽深目光也正一错不错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问，“为一个连起码的尊重与信任都做不到的人委屈自己，你觉得值得么？”

那时，他心底曾有个小小的声音。

不管怎么掩饰，不管怎么自欺欺人，他都按捺不住想靠近她，想名正言顺地关心她，甚至……得到她的念头。

“没有的事！”杜容芷想都不想就开口否认，待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才局促地解释道，“楚公子多心了，其实是我自己——”

“你果然过得不好。”许久，楚慎尧才低低叹息了声。

因为你。

莞儿听得连连点头，也顾不得继续跟他们说话，提着笼子欢天喜地地去找长兴去了。

他并不后悔。

当他走遍名川大山，当他见识过姿容各异，或钟灵毓秀，或泼辣热情，或妖娆妩媚的女子，眼前还时常浮现出那抹纤细的身影之后……他就知道他完了。

可是原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