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笑呵呵点点头,“正是呢。”
杜容芷轻揉了揉眉心,淡淡道,“我也有好些年没见过二叔了……我记得他家有个晴堂妹,小时候我俩一起出去,大家都说我们长得像亲姊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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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叫她嗷嗷得脑仁儿疼,加上对她也确实厌恶得不行,面上禁不住就带着几分不耐道,“嬷嬷快别哭了……万一叫少夫人听见……”
杜容芷一愣,“二叔?”
她说着又不禁叹了口气,“不过到底是亲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如今眼瞅着表姑娘就要往二十数了,老爷也于心不忍,说是有个学生在山东做县令,家里有个小儿子,跟表姑娘年纪相当,因早些年寒窗苦读,这才把亲事耽误了……要是姑太太愿意,倒是愿意替她说说。”
“我老婆子在国公府当了这么多年差,上至咱们家老太太,下到大姑奶奶,谁跟奴婢说话还不是客客气气温温和和的!偏她一个才进门没几年的小媳妇,对着奴婢就敢喊打喊杀的!她那哪是要打奴婢的脸,分明是对咱们家老太太纳姨娘的事儿有怨气,存心要拿奴婢立威,要下姨娘的脸面哪!”朱嬷嬷说着又是一阵哭天抢地。
她因想起来,“对了,奴婢这次回去,还听说了件事——咱们二老爷补了礼部员外郎的缺,过了年就要携一大家子回京了……”
又和杜容芷就老家这些亲戚聊了起来。
“少夫人还记着呢!”安嬷嬷未发觉她神色有异,笑着附和道,“晴堂小姐小时候跟您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倒是比咱们家二小姐三小姐跟您更像亲姐妹呢!”
杜容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父亲虽是一片好心,但姑母却未必肯承他这个情。”
“听见就听见吧!”朱嬷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道,“原是老太太心疼大少爷二十好几的人了,膝下连个儿子都没有,这才打发了奴婢跟着姨娘过来……一则,是担心姨娘年轻没经过事儿,叫奴婢多提点着;再来,还不是怕少夫人太过霸道,成天哄着爷不叫亲近旁人,白白耽误了爷的子嗣!现在可倒好——奴婢不过是把家里的意思露出来两句,她就这么不依不饶喊打喊杀的!这要日后姨娘真给爷生下了长子,她不是得把这屋子给拆了?!”
尤氏听她张口闭口都往自己身上扯,显然是想激起自己同仇敌忾的情绪来,心里禁不住一阵冷笑,面上却丝毫不露,只迟疑地低声道,“方才嬷嬷说,这些都是家里的意思……难道老夫人真的说过那样的话?”
朱嬷嬷哭声一顿,闪烁其词道,“老夫人虽没有明说,但道理就是那么个道理……就连当初大少夫人也是进门没几个月就怀上了咱们孙小姐……”
她擦了擦眼泪,大义凛然道,“旁的也还罢了……可要是少夫人到时真敢霸着爷不叫他过来,姨娘也不用怕——横竖您还有奴婢呢!奴婢要是连这么点公道都不能替姨娘讨回来,日后回了京城也再没脸去见老太太跟大姑奶奶了!”
说得尤氏的脑仁儿更是突突突疼起来……就凭她跟朱嬷嬷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她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哪怕自己真有本事让宋子循对自己高看一眼,这个朱婆子也有的是法子给她搅黄了!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