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我是你心爱的人么

她半信半疑道，“既然你也说陈二嫂不是……那你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宋子循无奈叹了口气。

就这脑袋瓜儿还看什么探案……

“我只是觉得这位霓裳姑娘出现和消失的时间很有意思——当年百居接连发生三起命案，人人自危之时，却忽然冒出个绝色舞姬；那凶手多次得手，却独独在对她行凶时被官府当场抓获；可就是这么个风华绝代，叫人一见难忘的绝色美人，却在案情水落石出之后忽然人间蒸发……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甚至没人能准确地说出她的样子。”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么？”

杜容芷嚅了嚅嘴。

她已经知道宋子循想说什么了……甚至也隐隐觉得他的猜测是对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去那样想陈逸斐……

“兴许……兴许就是那么凑巧么？”她底气不足地辩解道。

宋子循明显也听出来了，他笑着摇摇头，“刚才在席上你也看见了……听你提起那起案子的凶手，陈夫人的反应有多失态——我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多巧合。”他挑眉问道，“你信么？”

见杜容芷若有所思地皱紧眉头，宋子循心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遂大度地替陈逸斐辩解道，“其实陈二哥那时也是职责所在，若不能早日抓住凶犯，还会有更多人受害……想必他也是经过一番权衡，做了周密的部署，才会让陈夫人——”

“你先躺着，等我给你把头发擦干了再说。”

是啊……

宋子循是喜欢她的。

他甚至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今晚就不该跟她说这些——都是让傍晚时她那番“羡慕陈夫人”的言论闹的。

小丫头心领神会，含笑把帕子递上，默默退了下去。

看着妻子怔怔的，带着些许茫然无助的神情，宋子循心下愈软，他慢慢靠过去，动作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

我是不是你最心爱的人？

她不信。

她早就该知道的。

“不行！”

早在他甘愿放弃京中富贵，一心一意要带她离开的时候；早在马车失控，两人几乎九死一生，他还执意不肯松开她手的时候；甚至早在莞儿满月那天，她第一次看见铃铛那张与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脸的时候……她就该知道——

陈夫人神色微顿了下，嗔道，“胡说什么呢？”

可她更不敢相信，陈逸斐为了破案，竟会置自己心爱女人的名声跟安危于不顾，让她假扮成青楼名妓，只为了引出那个变态凶手！

杜容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陈逸斐顺势过去挨着她身边儿坐下，温声笑道，“哪里是无事献殷勤……分明是来负荆请罪的。”

陈夫人眯了一会儿，睁开眼轻声道，“行了，都忙活了一天……你也下去歇着吧。”

她不觉得陈逸斐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

杜容芷抬起头，怔怔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问，“那我……是你心爱的人么？”

※※※※※

“我没……唔……”

够不够甜？

可如果一切猜测都是真的，她的推崇与仰慕，艳羡与向往，岂不都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