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贺也知自己造次了。
“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好生将养调理……至于子嗣,不若再过三年五载,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徐徐图之……”
杜容芷抿紧下唇,她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眼里有水光闪烁。
“呸!”杜容芷红着脸啐了一口,“表哥从哪里学得这般不正经……看我回去不告诉姨母去!”
薛承贺冷哼一声,“妹妹可别以貌取物,我这‘玉肌膏’看着虽不起眼,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宝贝。你只需每隔三五日在脸上颈上涂抹少许,待一刻后用清水洗净,这般敷上一月,包你皮肤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光滑细腻——”见杜容芷还是半信半疑,他又嘴欠地补充了句,“定叫妹夫爱不释手。”
薛承贺无奈道,“短短两年,你先后经历难产,落胎,血崩……每一桩每一件,无一不对女子损害极大。”
杜容芷挑了挑眉,“白雪……玉肌?你确定?”
“当初你生莞儿因是难产,母体其实已经受损……原本若能好生保养,兴许也可以恢复到从前的七八分。”薛承贺皱眉道,“可你产后不过两月就再度有了身孕……”
杜容芷苦涩地笑笑,看向他,“三年五载以后……我便能同从前一般,怀孕生子了么?”
“表哥,”他还没有说完,杜容芷已经轻声打断,“还请表哥据实相告。”
此时见杜容芷面露愠色,他亦觉失言,忙站起来朝杜容芷作了个揖,“是我说错话了……还望大妹妹原谅我这回……往后再不敢了。”
杜容芷面色稍霁,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就是想知道……以我的身体状况,将来……”她艰难道,“到底是否还能孕育子嗣。”
杜容芷闭了闭眼,哑声道,“所以我只在佛堂跪了几个时辰,就莫名其妙落了胎……”
薛承贺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安慰道,“这些你无需多想,现在最重要是先把身体调理好……”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其实近来我于妇幼一科也颇有些自己的心得,正打算做近一步钻研。兴许再过几年,真被我琢磨出些名堂来,成为妇科圣手也未可知……”他顿了顿,郑重道,“到那时候,我一定竭尽所能,助大妹妹达成心愿。”
回应他的,是杜容芷久久的沉默。
虽然答案早就在她意料之中,可此时听薛承贺亲口说出来,她还是没办法不伤心难过……
半晌,杜容芷深深吸了口气,露出个苍白的微笑,“既如此,那我就盼着表哥成为妇科圣手那一天了……”因今天来还有件极要紧的事,只得又强打起精神道,“我听闻医者都是一理通百理……表哥既对情志,损伤,妇儿,养生等方面皆有研究,那不知对瘟疫高热之症是否也同样精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