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觉得心里好像有一团火，这火越烧越旺，她真怕有一天，这团火不是把宋子循烧死，就是把自己活活憋死！

杜容芷用力攥紧拳头。

杜容芷盯着茶盏上的纹，不说话也不看他。

他用力摆脱脑海中那些沮丧挫败的念头，温声道，“我知晓你今日累了……待会儿吃过药休息一会儿，等晚些时候再让她们把莞儿抱来。”

“没什么。”杜容芷端起药碗，“就是累了。”说着把药一饮而尽。

锋利的指甲刺进皮肉里……尖锐的疼痛终于让她清醒过来。

待众人都见过礼，宋老夫人才笑问他，“这是打哪儿来，吃过饭了？”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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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嬷嬷无奈摇头，“姑太太这也是叫鬼迷了心窍了……好好一个千金小姐，就算嫁不去那等显赫人家，也多的是家境殷实的好后生愿意求娶，怎地就非得……”她说着不由想起来，低声啐道，“奴婢瞧着表姑娘也是个糊涂的，方才她看爷那眼神——”

宋子循抿了抿唇。

杜容芷目光呆滞地抬起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好……放着吧。”

宋老夫人微微颔首，“说起来芷丫头也养了好些时候，现下身上可大好了？”

宋子循只当是众人都来了才会如此热闹，待进了屋才发觉里头只有大房沈氏和宋子熙夫妇，并二房的二夫人在。

“亲侄女算什么？”杜容芷冷笑了笑，拿帕子蘸了蘸嘴角，“她连亲生的闺女都能盘算着送给人做妾，我在她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小丫头忙搀扶沈姝言起来，跟宋子熙一道给宋子循行礼。

“嬷嬷，”杜容芷冷声打断，“我累得很，想睡了。”

宋子循接过茶盏的手微顿了下，笑道，“是，姑母听说杜氏身子不适，所以过来看看。”

宋子循知道她不会再回应，只转头吩咐道，“好生照顾少夫人。”就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安嬷嬷忙拿清水给她漱口，叹道，“虽说姑太太从前就是个贪得无厌的主儿……可谁想到她竟把主意打到咱们爷头上——您可是她的亲侄女儿啊！”

屋子里登时安静得吓人，几个丫头在旁边站着，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已在房里用过了。”宋子循淡笑了笑，在丫头端过来的杌子上坐下。

“好。”他耐着性子妥协道，“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他顿了顿，“是我看不惯方姑母的做派，不愿意要她的女儿。这行不行？”

“哎……”安嬷嬷忙应了一声，小心翼翼把药碗放到杜容芷面前的桌子上，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少夫人方才……怎么就那么大火气呢？爷他……也是一番好意。”

“已经好多了。”宋子循忙道，“只是太医说她身子太弱，先前……又伤了元气，是以叫她再将养些日子。”

宋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听大夫人道，“说起来这方姑母倒是个爽快人，表姑娘也被教导得极好……”她说着，不动声色地拿余光瞥了眼宋子循，笑吟吟对宋老夫人道，“媳妇儿瞧着，那孩子眉眼倒是跟循哥儿媳妇有五六分相似，待人亲得很。”

宋子循抿了抿唇。

宋老夫人不以为然道，“她们俩是姑表姐妹，就是长得有几分相像也没什么稀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