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听他沉沉问道，“少夫人听后，可说了什么？”

“爷想干什么我不知道，”青荷冷声打断，“我只知道少夫人现在不想跟他独处。”

宋子循微微颔首，“少夫人可醒了？”

宋子循转过头，冷冷扫她一眼，“下去。”

青荷微一迟疑，“少夫人已经睡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子怕是也该醒了，若是屋子里没人伺候——”

因为失血太多，杜容芷的气色看起来依旧很差，消瘦得几乎陷进去的脸颊蜡黄蜡黄，连嘴唇也透着股近乎病态的苍白。她睡得并不安稳，秀气的眉心紧紧皱在一起，细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竟是在梦里哭了。

青荷默然。

她忙站起身，还不待走上前，就见园园蹑手蹑脚地撩开帘子，请了宋子循进来。

………………

“我没有跟你置气。”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杜容芷轻声道。

园园也是无奈极了，“哎吆我的好姐姐，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爷那明显是想跟少夫人单独待会儿，你怎么——”

后者背着宋子循悄悄朝她摆了摆手，给了她个“老实交代”的眼神。

两个人靠得极近，他炙热的气息甚至吹拂在她脸上……

香炉里青烟袅袅，连屋子里苦涩的药味也被淡淡的馨香掩盖。

宋子循的大掌在她的脸颊上划过，指腹轻拭去长睫上的水光，“容芷……醒一醒。”

园园如临大赦，福了福身赶紧退了出去。

青荷低声道，“还没有。”

杜容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不待适应外面的光线，温热的液体已经猝不及防地从眼底涌出。

园园一愣，忙拉住她袖子，“你又要去哪？”

………………………………………

青荷抿了抿嘴，正欲开口，旁边园园忙拉住她的胳膊，“是，奴婢告退。”接着不由分说就把她拽出了屋子。

可她的身体是冷的，她的心也是冷的。

宋子循目光冷冷射向她。

宋子循心里一喜，正要开口，忽然听她继续道，“我那天跟你说的，就是我一直心中所想……”

她说着，目光缓缓转向他。

那双曾经如潋滟的波光，如明媚的春色，如夜空里璀璨的星辰般澄澈明亮的眼睛，此时却好似一滩无波无澜的死水，就那么安安静静望着他。

“宋子循，我们结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