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疲倦地摆摆手，“行了，事已至此，废话就不必说了……后头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屋子里读书，哪怕外头发生天大的事，都不许再过问半句——”沈氏目光凌厉地望向宋子澈，“你听明白了没有？！”

“夫人放心。”魏嬷嬷低声道，“剩下的香和香灰都已经处理干净……就算将来大少爷当真怀疑什么……也根本死无对证。”

宋子澈焦急地抿了抿嘴，正欲再说，就听沈氏冲着门外扬声道，“来人，送四少爷回房。”

沈氏赞许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还有那个姓陆的太医……”

直到宋子澈走远，沈氏才无奈揉了揉眉心，问魏嬷嬷，“消息可确实么？”

宋子澈不敢置信地看了她半晌，神情终于委顿下来。“儿子……儿子知道了。”

宋子澈终忍不住红了眼眶，“是，儿子告退。”说罢脚步沉重地退出了屋子。

魏嬷嬷忙垂首道，“是。”

沈氏平静道，“今日的事，你二婶已经添油加醋地说与你祖母知晓……你若还这般执迷不悟——”沈氏一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就是一心逼你母亲去死。”

沈氏冷嗤一声，“她倒是会讨巧。”说着又凉凉道，“你跟傅氏说，这次的事我记下了，只要她后头安分守己，乖乖替我办事，我自会保她一辈子荣华富贵。”

宋子澈涨红了脸，张了张嘴，“我，我不是……”

她千算万算，明明一切都已在她计划之中……却偏偏算漏了自己儿子对杜氏的感情。

母子俩正说着，忽见魏嬷嬷快步走进来，凑到大夫人耳边，低声道，“少夫人血崩了……”

沈氏眯了眯眼睛，“那些东西……”

宋子澈打了一个激灵，“儿子明白。”他顿了顿，“可是……”

“宋子澈！”沈氏猛地拍向桌子，吓得宋子澈身子一颤，“你是个白痴吗？！我方才那番话说给谁听，又是为了什么，你心里难道一点都不知道？还是你打量你大哥也跟你一样是个傻子，凭你那几句蹩脚的瞎话，就相信你真的是碰巧路过？！你，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可，可我本来真的只是想老远看看她……”宋子澈从先前的惊慌中回过神，无比委屈地辩解道，“儿子又怎么会想到今天发生这样的事……”

宋子澈愣愣看着母亲，回想起刚才宋子循望向自己的眼神，不知怎么就打了个冷战，“您是说，大哥，大哥他……”

“陆太医是个聪明人。”魏嬷嬷忙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心里清楚得很。”

沈氏微微颔首，先前因宋子澈而郁结的心情也顿时舒畅了许多。

她搭上魏嬷嬷的手，凉凉笑道，“如此，我也该去给菩萨上柱香，求她保佑咱们家大少夫人平安无事才是。”

魏嬷嬷会心笑道，“菩萨见夫人心诚，定会让夫人如愿的。”

(本章完)